第2章(第2/4頁)

主辦人之一是教了他四年的恩師,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師父下不來台。

在他來找仲星燃之前,順手百度了一下他們的大名,這才知道原來當年他沒有選擇考清大,而是通過藝考上了全國最好的藝術類大學,燕中傳媒大學。

而他這位法律上的伴侶仲星燃,是他的校友。

沒錯,仲星燃雖然是蘭江赫赫有名的校霸,但他文化成績卻不差,而且是以流行唱法第二名的成績考進去的。

他從小學學習聲樂,高中時因為一場音樂節,組建了屬於自己的樂隊,成功收獲大批狂熱迷妹迷弟。

聞紀年聽他唱過幾句,有一說一,確實好聽。

而他現在的嗓音比高中時期更加低沉有磁性,連發火的時候都充滿金屬顆粒感,估計在樂壇地位應該不低。

經過張可可一番勸誡,聞紀年算是搞清楚了,一旦這場頒獎搞砸,他“忘恩負義不顧昔日恩師”的通稿就會沖上熱搜第一。

這也是主辦方坑了他一把,他的經濟人宋玉珍脾氣火辣,不想吃這個虧。可按照他跟經紀公司的合同,以及五年後他的脾氣來看,他是會選擇上去頒獎。

當下之急,是要穩住仲星燃這顆炸/彈。

果不其然,仲星燃一聽他的話,便露出嘲弄的笑意,“那我可幫不上你了,我現在只想回蘭江市,反正這也是你的頒獎典禮。”

他特別加重了“你的”兩個字,歪著嘴笑得一臉欠抽。

聞紀年早就料到他不肯合作,也不阻攔他,看著他拿起沙發上的手機和裝著證件的錢包。

等到仲星燃走向門口時,他才抱著手臂,不疾不徐地說:“看來,你也沒那麽想和我解除法律關系。”

仲星燃腳步一頓,不可思議地看向他,眼底燃燒起一簇簇的小火苗。

“你不打算跟我離……解除關系?”

離婚這個詞仿佛燙嘴,在他嘴邊轉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聞紀年斜了他一眼:“你打算把我的頒獎典禮搞砸,憑什麽覺得我會配合你離婚?”

仲星燃看起來有一米九,聞紀年比他矮了大半個頭,在看他的時候下巴擡起,眼皮自然地向下垂落,琥珀色的眼眸中帶著嗤之以鼻的神情。

長而密的睫毛在細膩的皮膚上落下淡淡的陰影,襯得他仿若不食人家煙火一般。

仲星燃沒想到他成年後是這幅模樣,不由愣了一下。

兩秒後,他找回了自己的憤怒:“你威脅我?”

他極度討厭被人要挾,尤其是這個向來不和的同桌,當即伸手抓住聞紀年的衣領,狠狠一扯。

“你怎麽敢的!”

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他視線隨動作下移,看到了聞紀年領口下如同盛放玫瑰般的吻痕。

那片吻痕蜿蜒綿密,沿著鎖骨印了一長條,又順勢往下,消逝在看不清的地方。似乎在彰示著他當時多麽瘋狂饑渴,多麽意亂情迷。

在聞紀年鎖骨下方的凹陷處裏,有一顆褐色的痣。

那麽一刹那的時間,仲星燃好像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反復在那周圍,留下那麽多痕跡——因為那裏長那麽一顆痣,的確讓人有褻/玩它的沖動。

他一個激靈,像甩燙手山芋一樣甩開了聞紀年的衣領。

聞紀年猝不及防,差點被他推的摔倒在地,險險扶住了旁邊的化妝台。

真是操了,他心想,這個混子怎麽這麽桀驁!

丫就是匹見人就踹的野馬吧!

正當他考慮要不要來點強硬手段,比如幹脆把他敲暈,也好過讓他出去搞砸典禮的時候,他聽見仲星燃粗聲粗氣地說了句。

“行,老子就幫你這一回,今晚過後你馬上跟我去離了,我們分道揚鑣。”這句話是他咬著牙說出來的。

他臉色極其難看,頭也不回地摔上門走了。

聞紀年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愈發覺得可能事情沒有他們想的這麽簡單。

*

十分鐘後,聞紀年和女伴上了頒獎台。

正如李明明說的那樣,台下有十台長焦都對準了坐在第一排的仲星燃,那些記者一通狂拍他的表情。

宋玉珍和張可可坐在他們旁邊,宋玉珍的臉已經快要掛到鞋底了,竭力維持著微笑。

李明明看著台上和女伴侃侃而談的聞紀年,抹了把冷汗小聲道:“真不愧是聞哥,聽珍姐說,主辦方二十分鐘前才把新台本給他,他只看了一遍就全都記住了。那些詞我看十遍都說不順,簡直太厲害了!”

仲星燃知道媒體在拍,因此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

聞言,他也只是揶揄地說:“那肯定啊,他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智商高得嚇人。”

他這句話的潛意思是,聞紀年是個高智商的怪物。

但在李明明耳朵裏,就變成了“我老婆智商好高我好驕傲哦”。

李明明露出猥瑣的笑:“果然,你去他休息室呆了一個小時後,就變得蜜裏調油。聽可可說你們在裏面弄出了點動靜,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啦,但還是忍忍回去再繼續的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