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2頁)

“差不多吧。”謝離道:“我母親家道中落,嫁給我父親時還帶著她的小妹妹。那時候我姨母不過十一二歲。後來我母親操勞去世,也是姨母將我送上九嶷山。”

白露夫人一看就是出身不俗,不管是宴會布置,還是行為舉止都透露著一種高雅從容。這樣的從容無關衣著打扮,也不是錢財珠玉堆砌出來的,郗真只在謝離身上見過。

宴會賓主盡歡,郗真離開後,白露夫人與謝離站在樓上,目送他的背影。

“是個有趣的孩子,”白露夫人笑道:“沒有你信中說的那麽惡劣。”

謝離笑了笑,道:“裝模作樣罷了,長輩面前,他一向是乖巧的。”

白露夫人不以為然,她對郗真是很滿意的,“況且他還是郗家的少主,日後輔佐在你身邊,整個郗家都能為你所用。”

謝離眉頭微皺,笑意也漸漸收斂。

白露夫人看了他一眼,道:“你留他在身邊,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謝離頓了頓,道:“當然,郗真是我看中的嫡傳弟子,所以我才將他留在身邊。”

白露夫人點點頭。

“只是,”謝離淡淡道:“他如今只是郗家少主,想要掌控一個家族還是著急了些。”

白露夫人皺眉,聽見謝離繼續道:“不過也無妨,我本來也不是沖著郗家去的。”

白露夫人看著謝離,冷靜地審視著他。片刻後,她笑了,道:“你也太小看他了。我剛得到消息,宣氏手中的兩枚爭花令,前段時間被人劫走了。在這個地界,又有這個能力的,除了郗真還能有誰?”

謝離不知道這件事,他隨即意識到,郗真有意瞞著他。

白露夫人看著他驟然沉下來的臉色,嘴角微微勾起,道:“巧了,我在來這裏的路上,機緣巧合也得到了一塊令牌。”

她將令牌遞給謝離,道:“想要郗真這樣的人為己所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將令牌交給你,希望你回朝之時,能平定蜀中,帶回一個得用的能臣。”

謝離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府上各處掛起燈籠,連下人們,除了守門的人都已經回去睡了。

屋中燈火通明,卻不見郗真的人影。謝離走進去,聽見屏風後頭傳來水聲。

郗真在沐浴,絲絹屏風透過燈光露出一個人影。謝離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麽。

桌子上放著一張桃花箋,謝離看起來看。桃花箋是阮玉英送來的,他說他手上有爭花令,邀請郗真一聚。

郗真手上已有四枚,阮玉英有一枚,謝離有一枚。如果他拿到這六枚,嫡傳弟子之位幾乎板上釘釘了。

謝離捏著花箋,雙眸在夜色裏越發深邃,看不清其中情緒。

他起身,走到屏風後頭。郗真倚在浴桶邊,小幾上放著美酒鮮果。長發沾了水,濕漉漉地披在他的脊背上,黑色的長發,雪白的肌膚,濃墨重彩的一副美人圖。

郗真見他進來,嚇了一跳,“你怎麽回來了?我還以為你留在你姨母那裏了呢。”

謝離不答,只問道:“阮玉英邀請你赴宴,你要去嗎?”

郗真看著他手上的桃花箋,道:“當然要去,他手上有爭花令。”

郗真伸出濕淋淋的胳膊,給自己倒了杯酒,翻身倚著浴桶,悠閑地品著美酒。

“雖然不知道他手中的爭花令是真是假,但總要過去看看。”

謝離又問:“如果他手上的爭花令是真的,你打算拿什麽換回來?”

郗真皺眉,看著謝離,“你什麽意思?”

謝離忽的笑了,“阮玉英愛美人,你就送上門去。是不是誰有爭花令,你就會跟誰走?”

他這話刻薄得近乎惡毒了,郗真面色沉下來,一杯酒潑在謝離臉上。

“滾出去!”郗真摔了酒杯,胸口劇烈起伏著,被謝離的話氣得不輕。

一滴酒液從謝離眼睫上落下,他睜開眼,沉沉的目光緊盯著郗真。

沉默到近乎滯澀的氣氛裏,郗真抓起屏風上的衣服,打算起身離開。

謝離驟然出手拉住郗真,“嘩啦”一聲,郗真跌回浴桶裏,熱水飛濺,染濕了謝離的衣服。

郗真嗆的咳了兩聲,雙手攀不住桶壁,只能掛在謝離身上。

地上的水越來越多,漫出來浸濕了地毯,屏風後頭,郗真像被扼住了喉嚨一般,一聲也叫不出來。

作者有話說:

謝離:生氣,難過,委屈

郗真:臟話.jpg

小情侶就是要打打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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