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3頁)

郗真雙眼微闔,手腳發軟,幾乎沉溺在這親吻裏。

謝離將郗真壓在身下,一邊抓住他的雙手,一邊扯開他的腰帶。

“謝離......”郗真叫他,他這會兒連反抗的氣力都消了,謝離親了親他的眼睛,道:“我會輕一點。”

他真的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比起第一次的瘋狂混亂,他這一次確實溫柔了很多。

郗真雙手攀著謝離的肩,承受謝離的親吻。他的腦袋裏一團漿糊,什麽也想不了,什麽也記不得。

火堆漸漸弱下去,偶爾發出“噼啪”的聲音。一夜漫長,陽光透過林子落在兩人身上的時候,已然天光大亮。郗真黑著臉爬起來,自顧自去找水洗漱。

荒郊野外,席地幕天的就滾作一團,郗真穿上衣裳想一想,簡直羞憤欲死。

因為這點過不去的心思,郗真一整天都懨懨的,不願意跟謝離說話。

晌午剛過,他們尋了個城鎮落腳。郗真沐浴後徑直倒在床上,謝離換好衣服,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郗真擺擺手,“這兩日在馬背上顛簸,弄得我腰酸背痛,我一步也不願意再走了。”

郗真蒙在被子裏,轉眼就要睡過去。謝離見狀,只好自己出門了。

鎮子不大,還算繁華,街頭巷尾栽著綠油油的樹,樹下有玩鬧的孩子和做生意的小販。

謝離站在一個攤子邊,讓小販包一包鮮櫻桃。

“公子!”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謝離看去,原來是白掌櫃。

白掌櫃原名白嶽,是謝離父親給的護衛。多年來,謝離在九嶷山上求學,白嶽就在山下照應。

“公子,你怎麽一聲不吭就走了?家主還等著你回去呢!”白嶽總算找到了謝離,一顆心這才放了回去。

謝離看向白嶽,道:“我要遲些日子回去。”

白嶽不解,“這是為何?”

“我有事,要去一趟蜀中。”

“蜀中?”白嶽一驚,隨即有些憂心忡忡。

謝離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麽?”

“蜀中不太平,與咱們有過節。”白嶽勸道:“公子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謝離挑眉,“有過節?”

白嶽訕訕一笑,道:“當年大軍南下,軍費匱乏。路過蜀中之時,同郗家家主借了不少錢糧。”

這一借,自然是有去無還。

謝離沉吟片刻,道:“無妨。”

謝離轉過身,接過小販包好的櫻桃,去了另一個攤子買蜜糖。

白嶽跟在謝離身後,打量著他的神色,道:“難道公子此次入蜀,是想代表陛下與郗家家主化幹戈為玉帛?”

謝離古怪地看了白嶽一眼,白嶽會錯了意,認為謝離的確有這個打算。他思索片刻,道:“也好,公子平定蜀中,領此大功回朝,再無人能撼動公子地位。”

謝離想了想,道:“既如此,你去準備一艘船,我們走水路,盡快入蜀。”

白嶽領命,立刻著手去辦。

謝離又買了些當地的小吃,回客棧的時候,手上拎滿了紙包。

他把郗真叫起來,郗真一臉困倦,明擺著人起來了,心還在睡。謝離牽著幽魂一樣的郗真上了船,郗真摸到床榻,一頭栽進床褥中,昏昏睡去了。

他是被一陣笛聲吵醒的,笛聲悠揚,宛如天籟。郗真完全清醒過來,舷窗外已是傍晚,星子布滿夜空,又全倒影在湖面上,水天一色,美不勝收。

郗真換了一身衣服走出來,一身窄袖紅袍,腰間兩圈細金鏈。他長及腰間的長發束了冠,金絲流蘇摻在長發裏,渾然精致尊貴的小公子。

謝離站在船頭,手中拿著一支竹笛子。郗真望著他,聽著悠揚的笛聲。

笛聲戛然而止,郗真猶在回味,他走到謝離身邊,道:“你還會吹笛子?”

竹笛在謝離手中靈活地轉了轉,他反問,“你沒學過?”

九嶷山上有很多樂曲課,但是對於郗真來說,樂曲不是考核的課目,他自然不會在這上頭費心。

“我可沒時間,”郗真閑閑道:“我們這些普通弟子,為課程已耗費全部力氣,不比大師兄天資聰穎,還有閑心去學笛子。”

他還記得謝離嘲諷他天資不夠的事情。

謝離笑了笑,看向郗真,“你想學嗎?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他的眼睛很好看,比漫天的星辰都好看。郗真心裏的氣兒一下子都沒了,只看著他那雙好看的,引人沉溺的眼睛。

“我不學,”郗真歪著頭道:“我想聽笛子,叫你吹給我聽就好了。”

謝離挑眉,眼中漾出笑意,道:“好,你想聽,我就吹給你聽。”

郗真也笑了,“不過我會跳舞,是祭祀的舞蹈。”

在郗真家裏,山川日月,天地星辰乃是草木蟲魚,都是要認真祭祀的。

他腳尖轉了轉,纖腰柔韌,寬大的衣擺旋成一朵花。郗真回憶著自己見過的祭祀舞蹈,在甲板上踩著拍子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