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六十條彈幕(第3/5頁)

元容移步到皇後身邊,拿起畫師方才在等待他們時,給皇後和顧月兩人作的畫,稍作觀賞。

倒是筆觸細膩,如行雲流水,但不知為何,元容並不是很喜歡畫師的畫風。

顧休休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畫得不錯。”

原本準備換個畫師的元容,聽聞這話,卻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好,那便去院子裏入畫。”

宮婢搬了兩把圈椅放在院子裏,顧休休和元容挨在一起坐了下去。他極其自然地順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怔了一下,以為這也是要畫進去的,便任由他牽住了。

畫師就坐在兩人對面,一邊擡首,一邊作畫,約莫用了一個多時辰,將兩人的容顏勾勒在了畫卷之上。

直到畫師起身,元容才松開顧休休的手,走到畫師身旁,執起那畫卷看了看。

畫師筆下的顧休休雍容華貴,頗有鳳儀天下的氣勢,卻少了幾分神韻和活氣。看起來畫是畫,人是人,根本不著邊一樣。

他皺起眉,將畫卷扔給了畫師,提起筆來,讓人重新鋪了一張畫卷。

畫師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可是不滿意?若不然卑職再重畫一副?”

“不必,孤來畫。”說著,元容便提筆蘸墨,在畫卷上輕輕勾勒起來。

顧休休不知道元容還會作畫,她好奇地走上前去,只看了一眼,便有些怔住了。

他骨節明晰的手掌輕叩筆杆,揮毫落紙,便如同畫過千百次那樣,筆墨橫姿,勾出她的容貌來。

明明沒有擡首看她,他卻記得她身上的每一處細節,烏黑的青絲,眉間的朱色花鈿,甚至連她臉上小痣的位置都畫的分毫不差。

元容畫著畫著,筆下一頓,似是察覺到了身邊顧休休的存在,擡眸看向她:“豆兒,可會研墨?”

顧休休被喚了一聲,回過神來:“……會。”說罷,她便執起墨條來,一邊看著他作畫,一邊加水研墨。

元容揮翰成風,畫的又快又好,將那畫師也看的呆愣住了。直至他放下筆來,畫師才慢了半拍反應過來,不禁慚愧道:“卑職從小習畫,自詡畫技精湛,丹青妙筆,卻不敵殿下千百之一。”

顧休休在沒有看到元容作的畫前,本是覺得畫師畫的已經很不錯了,卻是沒想到,元容作的畫更勝一籌。

仿佛將畫卷上的人畫活了,特別是她熠熠發亮的雙眸,栩栩如生,那每一根發絲,每一處衣裳的褶皺,便像是真的一般。

若說畫師畫出了她三分美貌,那元容便畫出了十一分,簡直是出神入化,已是到了連本人看見都覺得震撼的地步。

皇後與顧月也湊熱鬧似的,走過來看了看。皇後捧起畫卷,點頭肯定道:“還是小容畫的這幅更好,那便將這幅畫掛去武英殿。”

元容沒有應允,只是道:“孤的筆鋒尚且稚嫩了些,掛畫師作的畫罷。”

說著,他抖了抖自己作的畫,待筆墨稍幹,便讓人收了起來。

聽聞這話,顧休休倒是有些搞不懂元容的想法了。明明先前他看到畫師作的畫,還一幅十分不滿的樣子,怎麽現在卻又改口說什麽自己筆鋒稚嫩,讓人將畫師的畫卷掛去武英殿?

她想問又不好意思問,眼前的彈幕也開始胡亂猜測起來。

【太子不會是覺得自己畫的太好了,不想讓後世子孫瞻仰休崽的美貌吧?】

【笑死,我感覺很有這個可能,一整個變臉大師,可把那個畫師嚇得不輕】

【元容準備把自己畫的休崽安置在哪裏?不會掛在床頭上欣賞吧?】

【那應該不會,我猜太子會掛在書房裏】

顧休休的視線,越過那些黑白兩色的彈幕,落在了元容身上。

……他會這樣做嗎?

她心裏沒有答案,在他察覺到她的視線之前,極快地垂下眸去,看向了自己無名指上的茉莉花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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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午膳之前,津渡便到永安殿,接走了顧月回永樂殿休息。

雖然顧月身上的傷勢已是大愈,但在外面還是要裝一裝弱不禁風,命不久矣的樣子。

津渡在外人面前,仍是一副高僧佛子的模樣,端著一身疏離冷淡的氣質,仿佛拒人於千裏之外似的。

顧休休順道去送了送顧月,走到永安殿外,瞥了一眼津渡:“我阿姐的記憶恢復了些嗎?”

“沒有。”沒有了外人,津渡便又恢復了那懶散的模樣,恍若無骨一般,朝著顧月身旁靠去:“但沒關系,我會讓花兒重新喜歡上我。”

顧月從小到大都是性格較為內斂的女郎,哪見過這般厚顏無恥的人,明明她本人就在這裏,卻還能大言不慚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往後撤了一步,道:“我不喜歡你,你最好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

顧月很少對人說話這樣直接,從前她還沒有入宮時,也有不少郎君傾慕她,哪怕是她不喜歡甚至是厭惡的人,她都會好言好語的婉言相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