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為了迎接周末的拍攝,闊別娛樂圈已久的虞舒月開始了認真的全身做臉,趙瀾兮要去鄉下搭建別墅,要親自種菜,故而虞舒月找了娛樂圈以前還算熟悉的塑料姐妹花羅白白來。

雖說是圈內公認的宣傳期的塑料花姐妹,但在虞舒月的夢境中,她在醫療機構的床邊竟然有羅白白的大紅色玫瑰——

也盡管包裝很土味,審美不在線,也算是一份心意了吧。

一別數年,她的塑料花姐妹羅白白和她一見面當然是互相往死裏誇。

“你的皮膚怎麽這麽好!?一點也不像生過孩子的女人啊。”

“你的演技怎麽進步這麽大!?感覺現在和老戲骨不分上下!”

“你如今真的是人生圓滿,渾身上下散發著知性美。”

“你簡直是美又自由……”

好吧,虞舒月承認她撐不下去了。

“羅白白,收起你的那一套吧,現在已經很久不流行花式吹捧了。”

“是啊,市場上畢竟流行著羅白白哼的歌,你有沒有刷視頻軟件,好幾個爆款的bgm都是沿用我的歌——”

所以,不能相互吹捧了,某人就開始新的一輪的凡爾賽?

虞舒月有些頭大,可能讓羅白白消停下來的事情太少,除非是八卦,而且得是驚天的八卦。

正當虞舒月以為自己得將家裏的事情透了個底——

卻不想這家高級美容館的隔音做的並不是很好,隔壁傳來她夢裏熟稔的聲音。

是於蔓。

羅白白立即噤若寒蟬,恨不得立馬將耳根子貼到墻邊上聽得更清楚些。

於蔓隱約低沉的聲音傳來。

“媽,上這個綜藝又不是只為了我一個人,鄒家如今手下的一些夕陽產業根本不被外界看好,總歸是需要一點曝光的。”

“可這綜藝的周期有多長,”於蔓婆婆的不情願溢於言表,“整整半年呢。”

“也就是說這半年家裏沒有一個安寧,你也不能安心給我生個大胖孫兒……”

“媽,這些話你也就只能私下和我這麽說,要是你在鏡頭前不小心漏了嘴,那節目組日後可要大做文章的。”

“做什麽文章,還不是你沒有和別人虞舒月一樣爭氣——”

對方婆婆似乎並不對兒媳的各式安排而滿意,反而咂著嘴,氣洶洶地獨自摔門走了,而於蔓高跟鞋的噠噠聲也緊隨其後。

虞舒月當場翻了個大白眼。

這都什麽年代了?

還有人真保留這種“一定要生到男孩為止”的思想?還有,為什麽要無聊到拿自己為例?

她並不以此為榮。

羅白白立刻調轉腦袋,轉頭問虞舒月道,“你婆婆是不是也挺看重你兒子的?”

虞舒月搖了搖頭,屏氣凝神道,“她比較看重我。”

羅白白一臉吃驚。

“你不會也學著我在凡爾賽吧?”

虞舒月:“你知道我素來就喜歡說大實話。”

不知道為什麽,當朋友提及她的婆婆的時候,虞舒月覺得用一句兩句美好的話無法直觀的形容,“總之,我婆婆是思想很開明的人。”

羅白白身上偶爾也會浮現一陣子人性的光輝,就比如現在她突然趴在美容長椅上一動不動,“這個圈子就是如此的,黑的總能說成白的,白的也總被說成黑的。”

憋了許久,羅白白又來了一句。

“那自媒體也把你黑太狠了。”

“且不說老一代的人思想裏有什麽封建余孽,但把所有的矛頭指向你一個人,集中火力專門踩你就很沒必要了,上個世紀的港星紛紛嫁入豪門,哪個不是一生就生一群的?”

“我婆婆腦子裏可沒有封建余孽哦。”

聽著老姐妹又一根筋地為家裏人辯白,羅白白更是生氣。

“反正你也不要這麽傻這麽天真。”

剛剛人性的光輝瞬間褪去,羅白白又恢復成了原樣,一副討人嫌的模樣,故作高深地開口道,“你這麽久脫離社會,整天裏在家裏相夫教子,免不了心思單純,頭腦簡單些。”

“那個有人能給脫離社會的我提供一個機會麽?”

“什麽?”

“除了這個綜藝以外,我確實沒有接到任何的通告,其實當年淡出娛樂圈也是被迫之舉,我在想要有什麽活,你可以考慮一下我,我的出場費很低的。”

“不是吧,你們陸家要破產了?”

虞舒月實在懶得費力和這位姐妹解釋,幹脆利落地點了點頭。

“我就說你不該貪圖安逸,現在倒好了,本以為你攀高枝嫁了豪門,還以為你能給我介紹點資源呢?”

“沒想到想占便宜的我最後卻只能被你壓榨了。”

虞舒月沒有直視羅白白的雙眼,而一邊說出了令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話,“我們是好姐妹,相互扶持是應該的。”

羅白白更是當場驚掉了下巴。

不過很快她又恢復了以往的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