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嫁妝單子

季子央隨意的穿了一件袍子,後背的頭發還在濕漉漉的滴水,打濕了後背,濕透的薄衫下肌膚若隱若現。

小木頭急急忙忙的拿起了一邊的帕子,幫他把頭發絞幹了,叮囑道:“少爺,您如今身子精貴著呢,可別得了傷寒。”

季子央笑了笑:“算你還有點兒機靈,把禮單拿過來吧。”

長長的一摞單子,寫的倒是滿滿的,可越看越讓他心寒,眼裏泛起冷笑:“全都是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真以為他有多瞎嘛!

這些個物件,聽著華美,其實也只能是擺設,能看不能用,更不能拿出來打賞下人。

身邊連點現錢的銀子都沒有,這怎麽行!

二伯母的添妝單子照樣是大同小異。

季子央又瞧了瞧,只有那幾間鋪子倒是值得去看一看。

城西有個小莊子和一份田產,還有東街兩間衣料鋪子和一間首飾鋪子。

也不知這些鋪子盈利怎麽樣?

季子央把禮單遞給了小木頭,悠哉的躺在椅子上休息,打定了主意明天去瞧一瞧。

小木頭收起了禮單,道:“少爺,您之前不是問我還有誰來過嗎?今兒午後,四小姐來過了。”

四小姐便是季蕓。

“哦?她來幹什麽?”想起季蕓平時唯唯諾諾卑微的樣子,沒有大夫人的允許,輕易不敢出大夫人院子的。

這倒是稀客了。

小木頭正欲作答,剛張了口,季子央便道:“對了,你讓人把晚膳端屋裏來。”

小木頭應了,吩咐了門口的丫鬟去廚房裏準備,這才回身:“少爺,好端端的幹嘛在屋裏吃?多憋悶啊。”

季子央嘆了口氣,榆木腦袋不開竅,他這是真得想在屋裏吃嗎,他這是為了把外邊的丫頭支出去,他這院子新添的幾個人,誰知道哪個是其他房派來的眼線。

季蕓是大房那邊的,而他是三房的,她又不常出來走動,十天半個月都很難碰到一回。

突然到訪,還說不準是什麽事兒了。

於是打斷了小木頭的話:“別廢話,四小姐幹什麽來了?”

“我也不知道,四小姐沒說,我出院子的時候在拐角遇到的,就問了我少爺在不在,我就說了少爺今日有些不適,還在休息,四小姐就回了。”小木頭老老實實的作答。

“可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

“好像.....沒什麽不同啊,四小姐還是四小姐啊。”小木頭皺著一張臉,努力回憶著。

季子央無奈嘆氣,算了,真的有事找他,下次還會再來!

鎮北王府

神醫每日照常去主院給王爺請脈,出了主院,血河一人站在門口等他,朝著神醫點了點頭,神醫會意。

子時,神醫由血河領著悄無聲息的去了僻靜的小院落。

黑色的屋子依舊,床邊厚重的簾幕被撩了起來。

神醫在房內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因為之前有季子央的闖入,血河不放心,便讓神醫查探一番,免得出了什麽岔子。

檢查完,又給然墨封把了把脈,神醫擼著花白的胡子,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王爺果然洪福齊天,這些時日的藥量已然講毒素控制,只差一味藥引此毒必然能解。”

“什麽藥引?神醫快說。”血河眼裏溢出欣喜。

“此藥便是赤色琉璃花,可是此花世間難尋啊,”神醫又搖頭嘆了一口氣:“傳言赤色琉璃花千年才開一朵,花中帶靈,有緣人才可得之,老夫也只在年少的時候在師父那裏瞧上過一眼。”

然墨封咳嗽了一聲,吩咐了血河放下帷幕,道:“既然是有緣人才得,那本王必然不會強求。”

神醫點點頭,眼中露出贊許,不愧是曾為一代戰神,與死神搏命已是讓他欽佩,又見識了如此豁達的心胸,心中不免感概,男子立於天地間,理當如此。

處於對他的關心,神醫又囑咐道:“王爺,毒素雖然可壓制,但也需靜心調養,歡愛之事難免傷身,切不可勞累過度。”

王爺喉結上那一排清晰的牙印,他是看的一清二楚。

血河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全當沒聽見。

這一提醒,然墨封想起了偷溜進來撒野的小貓,幾不可查的笑了笑道:“好,本王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