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當面討要嫁妝

季子央不想再跟這些口是心非的人客套,他沒那閑情也沒那功夫。

於是倒了一杯酒,慢悠悠的站起來朝著主位的大伯父和大伯母位置而去,直言道:“大伯父,大伯父母小侄的婚事乃是皇上禦賜,我出嫁便是代表了季家。”

大伯母笑意吟吟:“這是自然。”大伯父季已成也點頭贊同。

又聽季子央道:“那恕侄兒冒昧的問一句,我的嫁妝準備的怎麽樣了?這單子大管家至今也沒給我過目,不知是否還沒安排妥當?”

眾人臉上皆是驚詫,季子央竟然當面討要嫁妝,令所有人都萬萬不想到,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如此厚臉皮。

別人怎麽想,他可管不著,不趁著現在敲一筆,以後可就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季府本就沒有分家,大伯母又是當家主母,這些事情理應由她來辦,就怕背地裏缺斤少兩,他們三房原本有的一些產業,也早被吞了去,今天就讓他們全部吐出來。

大伯母臉上怒意閃現,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到底是管理後宅多年,穩如泰山,笑道:“你這孩子,還怕大伯母沒給你辦好嗎?等宴席結束我便讓管家把單子給你送過去。”

“大伯母做事自然是最穩妥的,也不知這禦賜的婚事以後能不能和大姐比肩?”季子央一杯酒敬了敬大伯母,臉上笑的感恩戴德。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話也問的出口?

季府的大小姐以後加入的門第定是只高不低,嫁妝豐厚自然也不用說,這季子央是趁著婚事是皇上禦賜得寸進尺呢!

話說到這兒,任誰也看的出來了。

季子情原本端莊秀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裂縫,看季子央的眼神恨不得拔了他的皮,一個落魄的三房草包,還想跟她比肩,憑什麽,他有什麽資格!

季子寧不動聲色,腳下踢了踢自己的妹妹,示意她不要多話,在家中宴席中這麽明目張膽的討要嫁妝,有失體面,以後對她的聲譽也不好。

二房平日裏沒少受大房的打壓,這會兒正幸災樂禍呢,於是二伯母明著出來打圓場,實則落井下石:“子央啊,你這麽說,豈不是傷了你大伯母的心,自打你父母親去了之後,你大伯母待你便如同親生的孩子,你的嫁妝怎麽可能比你大姐的差。”

二伯母說完,腳下被二伯父狠狠踢了一腳,低聲怒道:“別多嘴。”二伯母回瞪一眼,隨即又笑的溫柔可親,儼然是一副慈愛的長輩模樣。

大伯母心頭氣血上湧,面上也不好表現出來,只能欣然應允,只是手裏的帕子差點被她絞爛了。

她若不應,豈不是瞧不起皇上賜的婚事,當今皇上表面大度,實則小氣多疑,還容易記仇,而且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也不好不顧她多年經營起來的形象。

季子央的婚事若是平常的也就罷了,根本就是任由她拿捏,如今婚事頭上擺了禦賜兩字,她還怎麽敢。

不經意撇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季已成正眉頭略有所思的看著和往日大不相同的侄兒,內宅之事一向都是由他夫人主持,這些事他也不好多管。

只是季子央今日的表現,讓他多了一份心。

原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麽過了,可季子央仍然站在廳堂中間,不急不緩的開口:“我曾記得我母親的嫁妝裏面還有幾間店鋪茶莊和田產,說是以後留給我的,不知道大伯母可有列進單子?”

到底有沒有,這是季子央瞎猜的,他只知道古代嫁女兒除了手勢金銀,為了讓其在婆家能夠有多余的花度,陪嫁裏肯定有些可盈利的店鋪。

大伯母就差吐一口血了,咬牙道:“自然是有的。”

季子央臉上笑得誠摯,完全是吃人不吐骨頭。

二伯母拿著帕子,低著頭掩嘴輕笑,只是沒想到戰火一下又燒到了她頭上。

“二伯母,您一向也是十分厚愛侄兒,什麽好東西都往我院子裏送,這回侄兒出嫁,也不知道您會給我添些什麽妝?不如明日也列張單子,送到我院子裏即可,好讓我一一銘記二伯母對我的好?”

季子央一番話誇贊了伯母仁慈,說的又十分恭敬,只是二伯母原本裂著的嘴角僵的動彈不得,良久才呐呐的回答:“好..好...”

小木頭在宴席的一角捂住了臉。

他從來沒覺得這麽丟臉過,當面跟長輩要嫁妝,傳出去會成為皇城的一大笑話吧,他家少爺什麽時候臉皮厚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