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3/4頁)

從知道金毛走失的那一刻開始,當她低聲下氣跟路人打聽情況,當她餓著肚子奔走在炎熱的夏夜,當她忍受著巨大的恐慌,前往肉館找金毛……每一分每一秒,她比需要任何人都更需要他。

江開安撫了她很久,她情緒才勉強平靜。

他跟她隔著大洲大洋,抱不到她,也沒法抱抱大受驚嚇的金毛,身為最應該陪她找狗的人,反而是最後一個知情的。

“你怎麽都沒有給我打電話?”

“我第一個就想給你打的,”盛悉風說著又帶了哭腔,“可是你要排位賽,我怕影響你。”

盡管江開已經猜到了理由,但聽她親口說出來,他心裏還是猛然一揪,巨大的歉疚全堵在喉嚨口,最終只能化作一句:“我明天比完正賽就回來看你。”

盛悉風先下意識說“好”,轉念神志清醒,連忙拒絕:“不用了,你別回來,準備下一場比賽吧。”

他下一場比賽就在接下去的那個周末,備賽時間緊迫,而且結束下一場比賽之後,他的夏休季就到了,只差一個禮拜而已,實在沒有中途回來的必要。

“我在買票了。”江開的決定不容置喙,“我不用你那麽懂事。”

盛悉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因為確實迫切地想要他在身邊,如果可以,她多想他現在就能出現在自己面前,但這只是奢望。

江開又安撫了她一會,問起她現在情況:“你吃飯了嗎?這是誰的手機?”

“是我同學的手機,他幫我一起找狗。”盛悉風不是沒想過四兩撥千斤糊弄過去,但最終還是跟他說了實話:“就是……任豪傑。”

她心下忐忑,怕他生氣。

江開出奇地平靜,頭一次在關於任豪傑的問題上講道理,察覺出她的擔憂,他安撫:“我沒生氣,你好好跟人家說謝謝。”

他補充:“等我回來,我們請他吃飯。”

畢竟是任豪傑的手機,倆人沒有聊很久,盛悉風說:“我回家再跟你說。”

“豪傑,今天真的謝謝你了。”掛掉電話,她轉告江開的意思,“明天江開回來,他想請你吃飯。”

任豪傑看著她,半天,爽朗又不失自嘲地笑了一下,他語氣輕松,坦誠地說起自己的心事:“其實重新遇到你開始,我就沒有斷過追你的念頭,但是感覺出你的抗拒和防備,所以不敢表現地太明顯,只能努力制造偶遇,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及時出現。”他笑了笑,“我自以為這幾年會折騰自己了,家裏這幾年發展也不錯,你又是單身,也許只要我足夠努力,並不是沒有可能。”

“直到剛才,你一聽到他的聲音就開始哭,我想我終於徹底認輸了,我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飯就不用請我了,留給你們過二人世界吧。”他抱起田園犬沖她笑笑,“我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還得了條狗。”

*

次日深夜,盛悉風在機場接到了風塵仆仆趕回來的江開。

一見面江開抱住她,第一句話仍是“對不起”。

“我來晚了。”

盛悉風經過一整天的修整,心態已經恢復得差不多,還能跟他貧嘴:“別道歉了,聽得我耳朵都起繭了……”

沒事,當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不就這樣。

她心態放平。

二人回到島灣十八號,金毛仍未從差點被宰的陰影中走出來,這一整天都沒胃口,很是陰郁,連看到江開回來,都只蔫巴巴湊到他腳旁蹭了蹭。

至於那只田園犬,白天她帶著它去醫院做了檢查,是一只一歲左右的雌狗,身體除了一點皮外傷,算是很健康。

就是對生人很是防備。

江開想摸摸它,被它齜著牙一頓低吼,他只得收回手,問盛悉風:“你給它起名沒?”

盛悉風說:“還沒呢,想不好名字。”她看他,“要不你起?”

她真是問對人了。

從江開給自己未來的兒子(如果是兒子的話)起名江關,給金毛起名金毛,就能看出他是一個非常怕麻煩的人,所以他張口即來:“草狗。”

“……”盛悉風頓了兩秒,面無表情撇開臉,“算了,我又不是不會翻字典。”

“這名字哪裏不好了,一聽就是咱們家的狗。”

反正盛悉風不同意。

江開悶笑,不跟她爭辯,彎腰把金毛抱到膝上,和盛悉風一起陪了它好一會,直到把它哄睡,倆人才上樓。

小別勝新婚,原本免不了幹柴烈火,奈何盛悉風這幾天不方便。

親了幾下,勾得江開不上不下的。

“叫你別來,非要來。”盛悉風幸災樂禍,伸出食指戳他胸口,“活該。”

昨天她回到家以後,江開陪她說了很久的話,她心情平靜下來,也跟他說明情況,叫他真的不用來。

江開說:“你這麽一說非來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