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3/4頁)

熱戀期的女孩子哪有不黏人的,但她從不抱怨,惹得江開越發內疚,每次強撐著睡意陪她多聊哪怕一會。

新加坡站,江開的戰績是第九,獲得兩個積分。

依然可喜可賀,反正對新人而言,只要有積分,就是可以橫著走的存在。

新加坡站結束,盛悉風準備履行承諾,前往日本陪他兩三天,雖然只分別了一周時間,但她真的很想他。

準備出發機場的時候,她接到班長的電話,班長說,原定的一個合奏演出中,負責彈鋼琴的那位同學意外摔傷手,問她願不願意替補。

“就是宣傳冊已經印好發出去了,沒法改你名字。”班長沒抱太多希望,班裏學鋼琴的同學是最多的,有的是人可以拜托,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反而更難叫人,大家都想把鍋甩給別的同學。

距離畢業音樂會只剩一個禮拜,留給替補的聯系和排練時間都太短暫,宣傳冊上還掛不了名,純屬吃力不討好。

班長見她沉默,連忙說:“沒事,你不用有負擔,大不了我們把這個節目砍了。”

盛悉風脫口而出:“我可以。”

合奏的曲目是《彩雲追月》,她以前彈過,撿起來應該不難。

只是答應完,她才想起自己還要去日本的事,一時陷入兩難。

江開打電話問她有沒有出發機場的時候,她跟個犯了錯的小孩似的:“江開,我可能來不了了。”

他當然無法接受這個噩耗:“為什麽?”

盛悉風把事情原委和他解釋了一通,不過也很誠實地說了這個節目並不是非演不可。

“你想我來的話,我就跟班長說我不參加了。”

“嗯,我很想你來啊。”江開不假思索。

“那好……”

話沒說完,被他打斷:“不過我更想看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不想繼續彈琴,我只是覺得,要畢業了,想真正參與到畢業音樂會裏面。”

“我總是不想面對琴,也很愧對我的老師,每次看到她我都只能遠遠躲開。”

她很久沒做美甲了,但也沒卸掉,現在美甲片已經長到指甲中間,不倫不類,就像她對鋼琴和小提琴的感覺。

“我覺得你想繼續。”江開很篤定。

盛悉風不解:“嗯?”

“你現在的樣子很像剛離婚時候我的樣子。”江開回憶著,“有點煩你,一直試圖說服自己解脫了,但總是忍不住想著你。”

他說得很認真,是正兒八經跟她講人生道理的態度,所以盛悉風沒有計較他說煩她的事,安靜聽下去。

“你在學琴的事情上吃了太多苦,加上媽媽的教育方式比較強硬,才導致你那麽排斥練琴,但如果不喜歡,一個人怎麽可能堅持一個習慣那麽多年。”

“雖然聽起來很賤,但有的時候人確實要失去過後才會懂得珍惜,遠離過才能看到全貌,不破不立。”

“想彈就彈,又不是撿起來就不能再拋下了,如果到時候還是煩,大不了再扔掉。”

“另外,不要覺得愧對誰,辛苦近20年的人是你,別人最多只有惋惜的份,誰也沒有資格替你決定要不要繼續吃苦。”

江開一如既往,是盛悉風最合格的人生導師,寥寥幾句,就讓她下定了決心。

不過她還有個擔憂:“我才剛簽一部剪片的合同,我沒空剪,也不想剪了……”

把剪輯當做工作,她一點也不快樂。

她只適合給狼耳為愛發電。

江開慷慨地說:“多少違約金?我出。”

雖然盛悉風不缺錢,不過她還是心安理得地收了江開的轉賬。

卸掉美甲,雙手恢復素凈,她早出晚歸在琴房裏泡了一個禮拜。

雖然荒廢許久,好在底子深厚,還算耐得起造,等登台那天,她已經練得有模有樣。

同學們的反饋也都沒有異樣,這才讓她微微松了一口氣。

面對這第一也是最後一場由班裏學生全權策劃的大型活動,大家都花費了很多的心血,前後陸陸續續忙活了近三個月時間。

帷幕拉開,盛悉風身為兩位主持人之一,站到了舞台中央。

聚光燈打下來,她穿著長長的禮服,望向台下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深深地嗅到了畢業的氣息。

畢業晚會進行得非常順利,歌唱類,樂器類,還有舞蹈節目,所有人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獲得滿堂喝彩。

最後的一個節目是大合唱,班裏買了統一的學院風服裝,其中女生下裝是格子裙,男生是西褲。

倒數第二個節目是學弟妹的友情表演時間,給主持人和倒數第三個節目的學生留出換衣服的時間。

後台女生區一片忙亂,大家都在補妝。

“悉風。”趙夢真從廁所回來,著急地拉盛悉風,“出來出來。”

“啊?”盛悉風都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被踉踉蹌蹌帶著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