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頁)

有了老板的特許,金毛成功被放行,侍者引著雙方去到各自的包廂,兩個包廂就在隔壁。

先後邁進不同的門,像走進兩個不同的世界。

包廂裏K歌、牌桌、麻將桌、台球桌等一應俱全,趙夢真胡亂點了幾首歌放原唱,她怎麽想都覺得可惜,她和盛悉風在前任面前的發揮都不夠出色。

她還沒把前男友等來,別的合夥人已經畢恭畢敬把狗請了進來。

至於盛悉風呢,雖說沒落下風,但完全可以做得更好。

“早知道把任豪傑也叫上了,就不信氣不到你前夫。”

寢室幾個女生一致認定任豪傑是個可以發展的對象,但盛悉風一直刻意和他保持距離,也不同意趙夢真叫他一起玩。

在她的成長過程中,她和同齡男生的接觸不多,沒有特別要好的異性朋友。離婚後,她願意去接觸一些別的異性,當然不一定要發展成戀人關系,順其自然就行,如果可以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也很不錯。

但她和任豪傑注定沒法順其自然,她覺得壓力太大,更不想給人錯誤的信號和不靠譜的希望,最後白白造成傷害。

誠然,今天任豪傑在的話,江開應該會不高興。

從小學開始,他莫名其妙就對人家很有敵意。

“我對氣他沒興趣。”盛悉風慢慢說,“我現在,做什麽都不想以他為目的了。”

*

而隔壁包廂裏,叫了幾個年輕的女孩子陪玩。

龍天寶像母雞護雞崽子,把試圖坐到江開旁邊的女生趕開:“離他遠點,他老婆在旁邊包廂。”

江開懶洋洋地倚在沙發裏,笑看自己的護草使者一眼,但到底沒阻攔。

他懶得應付這些姑娘,而且他無比確信,這一次盛悉風真的不會管他了,哪怕他左擁右抱,大腿上再坐一個,她看到了也不會多說他一句。

他終於擺脫她了,這個小時候黏著他跑,無數次害他挨打挨罵,長大後斷他桃花,最後成為他人生中最大枷鎖的麻煩精,終於徹底放他自由了。

按理說,是件值得慶祝的事,可是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對盛悉風的感情非常矛盾。

一方面討厭她、希望她離自己遠點,一方面卻總忍不住過度關注她。

其實這很正常,人難免關注自己的敵人,時間久了,產生點奇奇怪怪的惡趣味和占有欲也不奇怪。何況他們一起長大,總有情分在。

等到結婚的年紀,他早已談不上討厭她,甚至如果不是她而是別人,他絕無可能答應結婚,即便夢想的誘惑就擺在眼前。

因為是和她,他才願意出賣自己的婚姻。

只是多少有點不甘心,那麽早、那麽年輕就塵埃落定,他甚至沒有談過一場真正的戀愛,沒有真正愛過,也沒有被真正愛過。一片空白。

他以為,比起舍不得她,自己終歸是更希望能擺脫她的。

離婚後,他一面對她的絕情感到負氣,一面解脫地想,也好,從此以後恢復自由身,想怎麽玩怎麽玩,再沒有人壞他好事,他也不必有任何道德負擔。

離婚後的這幾天,每天和朋友尋歡作樂,當下也算得上愜意快活,只是一個人回到家,家裏到處都是盛悉風沒帶走的東西,她的衣服,她的鞋,她的琴……

到處都是她的影子,可到處都沒有她。

那種無邊的寂寥便撲面而來,惹得他煩悶無比。

許是在申城,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和盛悉風離婚,他沒法放開手腳做自己。

所以為什麽不說呢?對所有的家人朋友守口如瓶,他並不害怕事情捅出去,既然敢離,就敢面對後果,反正本來就不可能瞞家裏一輩子。

又為何遲遲沒有離開,去異國他鄉奔赴徹底的自由?訓練任務那麽繁重,待在申城的每一天都是浪費。

他不知道。

有什麽東西,牢牢絆著他,讓他對這片土地產生強烈的留念,生怕這一走,就再也抓不住。

第五次和龍天寶幹杯的時候,龍天寶實在忍不住,憂心忡忡地說:“哥,你和盛公主到底怎麽了?實在不行就過去求個和唄,男人嘛,跟老婆低個頭怎麽了。”

“少廢話。”

他為什麽要低頭,有什麽可低頭。

要離婚的人是她。

他自由了。

天大的好事。

趙夢真的男朋友來的時候,江開已經有些微醺。

“大家好,我叫韓旭峰。”韓旭峰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趙夢真,而是先過來江開他們包廂坐了會,他和在場不少人都不熟,不過男人之間,幾杯酒就能稱兄道弟,並不尷尬。

經眾人介紹,韓旭峰才知道自己和江開還有一層伴侶同寢的淵源,他非常震驚,半信半疑道:“你是盛悉風的老公?盛悉風結婚了?真的假的?我和趙夢真在一起快半年了,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