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2頁)

花灑勻密的水流傾瀉而下,沖走黏膩。

“你出去吧,我自己會洗。”

抗議無效,水聲漸亂。

再回到床上的時候,盛悉風幾乎是沾上枕頭就睡著了。睡熟之際,身畔的人咬牙問她:“所以你打算讓別的男人也這樣碰你?”

許聽廊畢竟是鐘爾的意中人,拿他當幌子,很不妥當,但未來離婚了,她當然也希望自己能遇到兩情相悅的人。

那麽對於江開的問題,答案確實是“是”。

她睫毛顫了顫,想解釋清楚,但沒能擡動眼皮,直接陷入沉睡。

醒來的時候萬籟俱靜,城市的燈火已經零落,夜幕更深沉,緊緊扒拉在窗外。

一覺醒來,身體的不適更加明顯,但精神恢復了七八成。

半米開外,江開背對她而眠,沒有溫存可言。

今夜種種,極盡親密,其實很容易和感情混淆起來,但他們都明確區分了。

盛悉風拿過手機看一眼時間,淩晨兩點多。

想回家,想回到家裏把自己藏起來。

即便島灣十八號馬上不是她的家,但必須說,那裏是如今最能給她歸屬感的地方,比盛家都多。

她的自由就從那棟屋子裏開始,這是她的港灣,兩年來,她在裏面當家作主,沒有任何人會來置喙她的安排。

衣服還扔在浴室,她進入穿戴好,出來腳步一頓,江開不知何時起了,坐在床邊等她。

他很明白她的意圖,什麽也沒問,也起身進到浴室,快速穿戴整齊。

沒避諱她,門就大喇喇地敞著。

確實也沒有什麽避諱的必要。她垂眸,去收拾房間裏其它的隨身物品。

淩晨時分,倆人退了房,一路無言地回到家中,沒驚醒金毛,一前一後地上了樓。

他們的房間都在二樓,盛悉風的主臥在東,江開住的次臥,靠西。

盛悉風在分別的樓道口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經歷過最親密的時刻,兩個人之間就再也別想談清白,即便是簡單的對視都能勾起那些不可明說的回憶。

盛悉風將那些畫面驅逐出大腦,淡聲跟他約定:“明天八點,盡早把事辦了。”

江開眼神晦暗難言,只定定看著她,沒有應她。

她當他默認,扭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剛開門,背後男人堅硬的胸膛貼上她背脊。

她下意識扭頭,炙熱的吻便落了下來。

美其名曰在家也要打個卡,盛悉風跟塊破抹布似的被他往死裏折騰了第三次,之前那一覺好不容易儲蓄的電量徹底告罄。

江開卻沒有什麽睡意,任憑身體透著淡淡的疲憊,他墊手在後腦勺,渾身都透出一股饕餮過後的慵懶和滿足,就著昏暗夜色打量這個名義上也屬於他的臥室。

這是他和盛悉風的婚房,但結婚兩年來,他鮮少踏足,今夜更是第一次過夜,幾乎全然陌生的體驗感。

空氣裏彌漫著香味,和她身上的一樣。這裏到處都是她的生活痕跡,她把房間打理得很溫馨很整潔,到處都是用心的小細節,即便最不起眼的小擺件都刻意和房間的裝飾配套過,根本看不出她只打算短住。

手機的蜂鳴格外突兀,擾亂他的神似。

盛悉風的手機在持續地響。

吵醒她之前,他拿過,根據提醒,看得出是微信信息,應該是微信電話。

她的手機密碼是金毛生日,他解鎖了點進去替她接。

卻沒料到是視頻通話,備注名:狼狼。

眼神一下子停滯。

他這兩天刻意查過許聽廊的資料,當然知道狼狼是粉絲對許聽廊的昵稱。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視頻通話。真就這麽難舍難分?

按下接聽的那瞬間,他腦子裏想好一萬種讓情敵發狂並身敗名裂的法子,但隨著對面的人現身屏幕,所有的惡意都全部宣告作廢。

許聽廊和鐘爾一起出現在鏡頭中,兩個人臉貼得很近,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關系不一般。

雙方都微微一愣。

下馬威收回去,他面色稍緩,看著鐘爾獨占鏡頭、客套地表達自己要找盛悉風。

他也很禮貌地說:“盛悉風已經睡了。”

鐘爾看出他的交流意願不高,連忙說自己明天再找盛悉風,就匆匆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他去看盛悉風。

從收到龍天寶報信開始的兩天來,江開所有堆在心裏的氣都消了,甚至連這一個月來的事,也完全不想較真了,只剩下由衷的輕松。

他越過床中間的“三八線”,得償所願把人緊緊抱進懷裏,四肢糾纏。

盛悉風被他鬧醒,迷迷糊糊囈語了兩句不知道什麽。

“盛悉風。”他拉住她的手,這一瞬仿佛從大人變回幼稚的小男孩,一刻也等不及,迫切尋求她的認同,以此證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是許聽廊,也沒有別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