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此話怎講?”
“他不過是一個未築基的小弟子,而無妄之境中的煞氣,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他在太微派的曾經種種,大家都有目共睹,怎會在去妖族和親之後就忽然性格大變?”
“因此弟子考慮可能是妖族少主施了什麽禁忌之術。”
“未免紀雲枝對太微派不利,弟子才請求將他關入此牢房試探。”
秋長老沒有言語,扭頭看向坐在最高處的太微掌門。
掌門身材胖胖的,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圓潤好相處。
他手中握著一只銀白色的菊花樂呵呵,“此朵菊花是金秋開得最艷的一朵,你看這數片白蕊之中,還有一點艷紅,著實奇特。”
“師兄,林寂染在給您匯報正事。”秋長老加重了語氣。
不知是真輕慢,還是無意。
太微掌門隔了許久,才笑呵呵將菊花碾在指尖,無所謂道:“這種事情你們就看著辦吧。”
他的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手中的菊花。
太微掌門林驚風視菊如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不知道,不了解,你們看著辦。
這是他的回復三大套路,大家早已習以為常。
所以太微派一眾大小事務都是向秋長老匯報的。
林寂染朝座位上那個人悠悠的看了一眼,又斂去眼睛裏的一些期許,垂下頭來。
那是他名義上的生身父親。
也是小時候,因為他失手折了一枝菊花兒,將他打到半死不活的所謂父親。
他在這個所謂父親的眼裏,連一朵花的性命都不如。
作為掌門的孩子,連掌門都對他沒有一絲關切之情。
可以想見林寂染整個童年是在一種怎樣的生活中度過的。
沒有父愛,沒有母親。
甚至因為一朵花險些失去生命。
他不再去看掌門。
往事不堪再回首,他也不會回首。
接下來他所有的命運將由自己掌握。
什麽勞什子父親,什麽太微掌門,什麽大師兄。
他只會為自己想要的東西而活,且不擇手段。
尤其是,師尊。
秋長老不知他的想法,依舊拿捏著姿態:“所以你要求我把他關到淩絕頂?”
那座懸於太微派後山的牢房。
又叫做淩絕頂。
此淩絕頂,不是彼淩絕頂。
雖然有一覽眾山小的機會,但是只要進入那座牢房所受的折磨也是登峰造極的。
淩絕頂只用來關押太微派的弟子。
因為淩絕頂上有先祖大能設下的陣法,凡是太微派心法之人被帶上鎖鏈後,都會每隔一個時辰遭遇雷擊。
鎖鏈會隨著雷擊嵌入此人的身體裏。
直到將此人的骨骼,血肉筋骨全部勒斷,方能停止。
而被關押的人也會自此失去四肢行同人彘。
一個人可以被奪舍。
但是奪舍之人無法使用此人之前的心法。
所以這是一個只能懲罰太微心法的牢房,凡被關押的太微派弟子都會時時刻刻遭受萬雷噬心之苦。
這是一個嚴懲叛徒十分有用的招式。
“若紀雲枝可以在淩絕頂中毫發無傷,且生活得如魚得水...”
那麽紀雲枝就果真是被妖族之人奪舍了。
林寂染不用再言,大家都能明白他所說的意思。
接下來等待紀雲枝的,將會是最殘酷的懲罰...
這邊正生活的如魚得水的紀雲枝冷眼瞧著監獄外直射過來的冰箭。
小黃鸝嚇得立刻躲到乾坤袋中:【要殺你的人來的這麽急,一定是男主嫉恨你傷害他師尊吧?】
“那可未必。”
晏紫枝慢吞吞從躺臥的姿勢站起來。
那些冰箭上顯然都淬了劇毒,在月色下寒光森森。
再配上法力的加持,他們懸在這半空之中,空空蕩蕩的牢房上。
像是兩只放大號的靶子。
放冷箭的人,這是奔著招招斃命的原則來的。
原本坐在角落裏的黑衣男子也聽到了箭矢破空而來的聲音。
晏紫枝原本以為他要找個地方躲,畢竟他是這裏存活下來唯一的人。
然而並沒有。
這個人拍了拍屁股坐起來,甚至張開雙臂,以一個擁抱的姿勢迎向那波箭雨。
???
瀟灑無比地...自殺?
那人的黑衣被夜風吹動。
長發被風撩起之後,露出了一張病態蒼白的臉。
比他那雙手還要慘白幾分。
只不過這顏值嘛。
晏紫枝將人細細打量,所有贊美的話,用在此人身上都顯得不太合時宜。
因為他好看的有些過分。
甚至與紀雲枝這張臉不在伯仲之間。
只不過更陰柔幾分,顯得整個人十分病態美。
倒比林寂染那張臉更耐看。
作為一個看臉的魔尊,晏紫枝心裏已經投了眼前人一票。
“他是誰?”
小黃鸝:【我想起來了,這就是劇中的男二號,言無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