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第2/3頁)

小娥笑了,“去去去,你這不是還拿著工資在上班麽,說得好像特地來接我下班似的,想占姐的便宜,小心我戳死你。”

小娥拔下頭上的銀簪作勢要往小竹子手上戳,嚇得小竹子嗷嗷直叫:“不敢了不敢了!誒我說,您這簪子是不是戳我家世子的那根?!”

而此刻,過了宵禁時間鄭左丞卻還在皇姑段瀾的春壽宮內秘密議事。鄭左丞說得唾沫橫飛,群情激憤,卻看見段瀾始終不發一語,只不停地盤玩著一塊造型奇特的美玉。

鄭左丞叫她:“殿下,殿下!您倒是說句話,表個態呀!聖女長公主依靠著您成就了現在這番大好局面,可是事情還沒成呢,她就獨攬大權半點不為您考慮,那些封地、農奴、那些鹽鐵專營商號,她都要如數削了去,那可都是您的私產啊!”

段瀾本來一直不言語,被鄭左丞煩得狠了,此刻終於忍不住訓斥:“你還記得我是殿下!此事,此時,逼問我有何用?!你手中政權不實,秦甌手中軍權不穩,我手中財力不豐,任何一張王牌都是半吊子的狀態,我們能如何?現在不是和她鬧糾紛的時候。”

“財力這種事,聖女公主坐擁國庫,且有那夏旅思張羅幫襯,我等想靠發展封地,實在難及。除非那個……殿下請早做決斷,拿到了傳國寶藏,我們何愁……”鄭左丞湊上前想詳細說道一番。

段瀾冷哼,手中禿鷹造型的玉把件一手懟在鄭左丞腦門上:“此事也是半吊子。我會酌情再仔細考慮的,你少□□的心。這個是漠北草原產的極品寶玉,你拿去吧。你稟報的事情我知道了,加緊去尋《六誡經》!”

“遵命。”鄭左丞接過了寶玉把件揣在懷裏,悄悄地出了春壽宮的門,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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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段泠歌一早就起來上朝了,夏孟輔居然稱病不來。夏孟輔把持朝政二十年,連段泠歌的父皇在世時也只能聽他的,如果夏孟輔不來朝,那朝會也沒什麽好開的,基本就是走個過場便散了。

然而這天段泠歌卻趁此機會把前一日擬定的政令發出,以雷霆手段展示給世人,她的決心和她的權力。

段泠歌一直忙於政事,夏旅思則不停地清點府庫,源源不絕的銀兩從她這裏出去,融秋宮的賬房規模已經擴大到占了一個單獨的小院,每日進賬的錢和出賬的錢都像流水一樣。

然而夏旅思忙了沒多久,丞相府上派了小廝過來,見了夏旅思就說,夏丞相身體抱恙,頭疼難受,讓世子回去探一探。夏旅思一聽,昨日老頭兒老奸巨猾地攪渾水離開的時候,就在嚷嚷著頭暈,雖然她當時不以為意覺得老頭兒是裝裝樣子,可是到了第二日了還說身體抱恙,該不是真的氣壞了吧。

夏旅思於是動身去了丞相府。夏旅思到了夏丞相府找到她那爹的時候,夏孟輔在水榭邊的涼亭裏,他坐在羅漢榻上,翹著腳拿一根小竹片逗著畫眉鳥,頭上包著一塊厚厚的棉帕子。

夏孟輔一見夏旅思來了,趕忙丟掉小竹片,抱著頭就倒在羅漢榻上躺著:“哎喲~哎~喲!”

夏旅思走進涼亭,端個凳子坐在羅漢榻邊,笑說:“阿爹,您這是怎麽了?”

“唉,家門不幸,女不類父,國有奸臣當道,兼有婦人奪權,多事之秋啊,老夫夙夜憂嘆,被氣的,所以身染重疾呀,唉唉唉!”夏孟輔躺在榻上長籲短嘆的。

夏旅思咧嘴笑:“不就是個頭疼麽,哪裏來的什麽重疾。阿爹放心,那啥遺千年,嘿嘿,您會長命百歲的。我給你揉揉吧,推拿一番,保管一會就大好了!”

夏旅思伸手按住夏孟輔的頭,給他推拿起來。夏旅思天生神力,巧勁十足,加上這段時日來為了給心愛的公主姐姐推拿,特地尋了老中醫教習了一番,一炷香時間下來,夏孟輔舒服得哼哼唧唧的。

夏孟輔越想越氣,說道:“我們此刻這樣,豈不是人間天倫?我的好女兒,你何苦圍著那公主轉,她一個婦人,不是你的良配,你最起碼應該是皇後,你可是吃大虧了你知道不?何況你還幫著她,還對付你爹,你祖宗都忘了?”

夏旅思無奈勸道:“阿爹,她是君,你是臣,縱然你有萬般本事,付出了許多心力,可是背負了擅權欺主的罵名,何必咧。再說了,既然她是攝政公主,她想掌控權力,她要實現她的政治抱負,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不要再與她爭了,一起合作不好嗎?”

“你懂個屁!”夏孟輔氣不打一處來,他把手裏的帕子往地上一聲扔,數落起來:“老夫也有我的政治抱負!我身上又何嘗不是肩負了千千萬萬條人命?!如果我敗了,你是夏家的世子,他們首先不會放過的就是你,你以為我拼了老命是為了誰?我若是敗了,會有多少人會被殺,多少人受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