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如有來生（第2/2頁）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雲溪的舞姿猶然在目，他不禁念誦而出，此刻獨坐月夜，四野寂靜，他卻莫名有種感傷之意湧現心間，竟似越回想雲溪的舞，心中的悲傷就越發抑制不住。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他舉杯，獨敬明月。

筵席散去，空氣中彌漫著頗為冷清的氣息，風吹過，一種莫名的孤獨感，油然而生。

許久許久後。

李凡才終於起身離去。

小院中寂靜如死。

“一舞萬靈生……”

桃樹低語，喃喃道：

“萬古歲月後，又見此舞，驚艷如她，也沒有擋住……”

雞群沉默，老母雞緩緩擡頭，道：

“無人能鎮壓，無人能逃脫，縱然是主人，也……”

老母雞緩緩嘆了一口氣，道：

“以前我總擔憂主人，會太沉迷如今的生活，但此刻……我卻只希望他能多享受一段這種歲月。”

“方才主人吟誦，我才知曉，他從未忘記一切，心有萬結……”

“高處不勝寒……主人承受了太多。”

小院中，諸多神聖生靈，都是陷入了某種沉默中。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主人此生能夠寄托的，也唯有明月了……何等悲。”

桃樹不禁開口。

方才主人隨口念誦，它們卻明見了那種萬古大悲。

“雲溪……真是她麽？”

這個時候，池塘中，忽然有龍影探出，道：

“昔年的她，光照萬古，驚艷天地，擡手間，曾殺穿古今……”

真龍話語中，竟似有一絲敬畏。

“是啊，曾驚天動地，獨擋萬劫，只留給蒼生一個背影的她……如今卻只剩下天真爛漫……這還是她麽？”

老母雞亦是喃喃。

桃樹枝條輕垂，似有無限嘆息，幽幽道：

“可還記得，主人走後，她去擋萬劫時說過的話？”

“如有來生，只願陪在主人身邊，做一個沒心沒肺的小姑娘……”

風緩緩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