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八縷

焦潤上輩子膽子就大, 仿佛天生不知道什麽是害怕,別人遇到了事情,第一反應都是感性的情緒表達。焦潤則是直接省略了這一環, 直接想事情要怎麽解決。

焦潤檢查了一下房門, 裏側的門鎖關得很嚴實, 沒有任何問題。她從門眼兒向外望去,正好對上了一個放大的眼珠。

握著菜刀的手一緊,焦潤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就見這個眼珠往後退了退, 小聲道:“這門眼兒啥都看不到!”

焦潤眯了眯眼睛, 門外有三個人, 剛才她看到的眼珠是個稍胖的男人, 身上套了一件黑色皮夾克,撬鎖的人正彎著腰,焦潤看不到他的臉, 還有一個高個的站在胖子的身後,打量著院裏的東西。

外側的防盜門已經被撬開了,就剩下裏側的折扇門。

胖子和高個焦潤見過, 是他們這個鎮上有名的街溜子,整天遊手好閑,招貓逗狗, 三天兩頭進派出所, 市裏監獄的重點苗子。

“快了快了, 她家這門太好,不好撬!還不能出太大動靜, 把人驚醒了就糟了。”

胖子提了提褲腰帶, 笑道:“醒了就醒了, 小爺我正好想睡她,省得叫了。”

“你就不怕她報警啊?”

胖子:“她才病好幾天,懂個屁的報警!別說話了,快撬鎖!”

撬鎖的小聲嘟囔道:“我跟你說啊,我就負責撬鎖,分錢,我可不幫你睡她。”

入室偷盜和欺辱婦女可是兩碼子事,萬一事情暴露了,他可不想數罪並罰。

門鎖裏不斷傳來“咯吱咯吱”的摩擦聲,這鎖被撬開,就是個時間的問題。

焦潤想了想,轉身將煤氣罐連接灶頭的管子拔了,煤氣罐擰緊,微微傾斜,旋轉著瓶身,頂到了門後邊。

這三個人若是同時進了屋子,她再怎麽厲害也一下子解決不了三個,爭取在門口就解決掉一個。

隨著胖子的催促聲,門鎖發出了“啪嗒”的輕響,撬鎖的羅子道:“開了!”

胖子推開他:“我先進去。”

他上前推了推門,門紋絲不動,胖子:“這怎麽還推不開啊?”

羅子:“你使使勁,鎖已經開了。”

胖子右胳膊頂在門上,用力向裏面一推,門後的煤氣罐摩擦著地面被推開,門開了一條縫。

“這門怎麽這麽沉?”

胖子疑惑地歪了歪頭,他又推了推,剛好推開夠一個人進的縫隙。

胖子想這天可想了好久了,他從以前就瞄上了老焦家的這個傻丫頭,傻歸傻,長得是真漂亮。小嘴嘟嘟地坐在店門口吃烤腸,看得他□□熏心,抓心撓肝。

可惜焦老太太看得太嚴,他是一點空子都沒找到,聽說老太太死了,他這心立刻就活泛了。

她家就剩這一個小丫頭了,無依無靠的,不是任他拿捏嗎?

他和他大哥一合計,找了個看守所裏認識的走空門的,連夜就來了老焦家。

他們今天的目的很明確,睡姑娘,外加搶劫,最好再給這姑娘用拍立得拍點照片,那以後肯定乖乖就範,說什麽都聽他的。

胖子想得很美,他迫不及待地從門外鉆了進去,一心想去拱人家姑娘暖和和的被窩。

誰知他剛進來,就見白光一閃。他心心念念的漂亮姑娘冷著一張臉,一刀就把他的耳朵給削了半截。

這幾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焦潤下起手來毫不心軟,手都不帶哆嗦的。菜刀橫截面大,沒辦法直接捅進肚子裏,只能從上往下剁。

她手起刀落,劈下耳朵之後,第二刀就砍在了他的側頸處,鮮血順著刀背汩汩流出,她的身後,一團白煙無聲的飄出,去吞食地上的血跡。

胖子的痛覺遲了半晌,隨後,發出了震耳的慘叫聲。

他身後的羅子和高個一看不對,直接推開他,撞開了房門,才看到焦潤舉著一把菜刀,連續砍了胖子數刀,她身上臉上蹦的都是血,就似一個活羅刹。

開鎖的羅子雖然也經常進派出所,但從來沒幹過傷人的勾當,看見胖子疼得嗷嗷直叫,他膽子都要被嚇破了。

“別砍了,你,你不怕把他砍死嗎?”

焦潤踢了胖子一腳,握著刀退後兩步,擦了擦臉上的血道:“你們最好趕緊滾,精神病殺人不犯法。”

羅子咽了口唾沫:“……你,你病不是好了嗎?”

焦潤笑了笑,濺滿了鮮血的臉龐,在夜裏看起來格外的詭異:“我有病底在,隨時都有可能犯病。”

羅子懵了懵,別管她是裝的,還是真有病,此時他都惹不起。這女人瘋了,拿刀直接砍啊,正常人哪兒能幹出來這種事?

“星哥,咱們,咱們撤?”

高個的男人看了眼胖子,胖子的耳朵被削了,身上被砍了數刀,血流不止。

“來了怎麽能空手走?”

焦潤用下顎指了指胖子的方向:“你們要是不打救護車,那估計明天就得來我店裏買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