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頁(第2/3頁)

飲酒觀星,多瀟灑多愜意。

她便想吩咐明圖溫壺青梅酒上來。

欒槿直接就出言制止了:“你現在喝不了。”

蘿嬋用大拇指與食指比量了一小段距離,軟聲道:“就一點點。”

欒槿垂眸,他什麽也不說,黑黝黝的瞳仁就那麽靜靜地望著她。

僵持片刻,蘿嬋擺了擺手:“算了算了。”

欒槿見她興致缺缺,便道:“本座喝給你看可好?”

於是欒槿就讓人端了幾壺青梅酒上來,無底洞似的往嘴裏灌。

蘿嬋看得直咽口水,轉過頭不想看了。

欒槿還道:“快看,本座要喝下一壺了。”

蘿嬋:……也不知他是假傻,還是真憨。

這就好比一個人很喜歡蹴鞠,卻不小心傷了腿。

結果另一個人好巧不巧的,偏偏在他眼前踢給他看,一邊踢還一邊笑著道:“快看,我要射門了!”

蘿嬋頭動都不動,徹底不理他了。

欒槿心下暗忱:化直說得沒錯,每個月的這幾天,女子性格都會有些不同往日,他得多讓著她點。

欒槿放下酒壺,摟緊蘿嬋,看著烏漆墨黑的天幕,又憋出來一句:“明日不但有雨,還會有強風。”

蘿嬋喜歡觀天象,那他也得陪著多說兩句。

蘿嬋:……

您可真是棒棒的呦!

這麽會看天象,可看出她臉上山雨欲來風滿樓了?

欒槿自然沒看出來,等夜裏風大了,就將蘿嬋抱了回去,讓壇生們打了盆水,給蘿嬋燙腳。

蘿嬋低頭看著細心給她洗腳的聖主大人,心頭的火氣很快就消了。

夜裏兩人躺在一起說話,欒槿忽然道:“你可想家?”

蘿嬋來浮生壇都四個多月了,從來沒說過想回家看一看的事情,可欒槿記著,便問了出來。

想家?蘿嬋一點都不想,她還想著蘿濤怎麽還不宣布把她逐出蘿家的事情。

蘿嬋摸了摸他的下頜,欒槿毛發旺盛,一頭黑長直像拖把一樣,胡子自然也長得快,每日清早都要凈面。

“不想,聖主不必憂慮此事。”

欒槿派人在蘿家蹲過,自然也了解過蘿嬋在蘿府這些年的狀況。說是不想,實屬正常。

“有阿槿在身邊,我哪兒都不想。”

欒槿在黑夜中望著她,說道:“那便一直在本座身邊,哪兒也別去。”

相生相伴,就似交織藤蘿,不分你我,也不分彼此。

蘿嬋:“偶爾出壇玩一玩可行?”

欒槿:“你想去哪兒,本座自然跟著。”

他不放心蘿嬋一個人出去,萬一有個意外,他去哪再尋一個蘿嬋?

說起了蘿家,蘿嬋就順著說道:“若是哪日,蘿家提出要與我斷了親緣,聖主也不必多思量。我這話說的許是有些無情,但蘿家這個親家,聖主不要也罷。”

欒槿微頷首,大拇指摸了摸她的額頭。

他的小夫人不曉得他心裏的陰暗心思。

欒聖主巴不得蘿嬋與所有親人都斷了聯系,心中念想的人,只他一個便足夠了。

“你若不喜蘿家,可用本座替你殺了?”

蘿嬋:……這倒是不用。

“不用,就是分道揚鑣,他們走他們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石板橋,不再聯系就好。”

欒槿沒說什麽,心裏想:如此甚好。

剛說完這事沒過幾天,蘿嬋就等來了蘿家的消息。

蘿濤昭告整個武林,將蘿嬋逐出家門。

逐出家門的理由,著實有些荒唐。

說起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無非是蘿嬋嫁出去之後,一日不曾回門探望。

不但不記得家門多年的養育之恩,連父母之情,手足之義都拋在了腦後,蘿濤這個家主被她氣得心拔涼拔涼的,一個沒收住,就病倒了。

即使他病倒了,蘿嬋也沒只言片語,實在讓他寒了心腸。

這種不孝不敬之女,怎有資格再稱是蘿家的人?

這種生澀蹩腳的借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了,有人覺得蘿家聰明,也有人覺得蘿濤此舉不免有些不近人情,還怕浮生壇以此出什麽幺蛾子。

誰知浮生壇一點響動都沒有,只在蘿濤過壽辰之際送來了一封信。

參加蘿家壽宴的都是些武林正派,聽說魔教來信,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想要看看信中寫了什麽。

自從浮生壇跟他們交好後,正派嘗到了不少甜頭,打老聖女那輩起,江湖可好久沒這麽太平過了。

原來正派們途中偶遇浮生壇,他們頭上頂著斬妖除魔的光環,根本沒辦法裝作沒看到,只能心裏罵娘,咬緊牙關往前沖。

就算被嚇破了膽子也得拼一拼,不能掃了正派那沒什麽用的氣節……

雖然大多時候都是打兩下就趕緊跑,還得狠狠丟下一句:“你們等著!”

結果一轉身,跑得比兔子都快!

現在好了,即使路上遇見,雙方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有時候還能互相點個頭!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