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4頁)

九爺連忙糾正:“剛才都說了,是五萬多兩,你看你……”

“五萬兩你騙鬼呢?你平時花錢如流水以為我不知道?你一不高興就更愛花銀子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花剩的五萬兩吧。”秦晚敢肯定,他報出來的數目,絕對是花剩的。

九爺無話反駁,他婆娘說的對。

“現在爺不都告訴你了嗎,你看看你,生這麽大氣幹什麽。你還裝著病呢,注意點。”

秦晚甩開他的手:“我就是個傻子!這麽多年我都按著你說的,保持低調,凡府裏花用都和別的妯娌們一樣,從不掐尖冒頭。你自己呢?大手大腳咱就不說了,成婚才六年,私房錢十萬兩?我每個月給你盤賬盤的眼睛都快瞎了,也沒見你主動給我一兩銀子。”

上上輩子三十年,這輩子重生前六年,加起來三十六年,他真的從沒因她幫他管賬管得好,給過她一個子兒。

秦晚仰頭,閉上眼睛,心裏難受的像有鋼針在到處亂攪。

她上輩子被規矩禁錮著,被皇家鉗鎖著,腦子裏只有一句以夫為天,以為女人天生就該掏心掏肺對夫君,被人當免費的騾子使都不自知。

哦,還是一頭不被信任的蠢騾子。以前她還以為狗老九起碼是信任她的。

呵呵。

去他娘的賢良淑德,以夫為天!

兩輩子三十六年,她竟然都不知道狗老九有私房錢?

他開銷大,她一直以為他的開銷是從那些鋪子中提前支出來。她以為月底交給她盤點的賬務是扣除他花用之後的。

但瞧他今兒個這情形,這些私房錢大約並非出自她經手的那些鋪子。

“你這些銀子到底從哪兒摳出來的?”秦晚氣到叉腰:“大婚這些年,我做了什麽讓你無法接受的事,你背著我存這麽多私房錢?十萬兩銀子都快夠天津衛那邊所有普通百姓一年的花用了!”

九爺也不知道為什麽秦晚能猜中他先前私房錢的數目,理虧在先,又有求於人,便沒和秦晚對著吵。

勸住自己,再瞧秦晚,九爺就有點兒想笑。他福晉先前賢良淑德,對他處處順從,他覺得她像個高級女官,無趣得很。

現在對著他叉腰吵架發脾氣,怎麽反倒看起來有點……呃,該怎麽說……

誇女人的詞,九爺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只能用貧瘠的“可愛”二字來形容。

看秦晚那麽生氣,九爺收斂心神,一五一十解釋:“是幾家沒入賬的鋪子。爺不是有意瞞你,只是大手大腳慣了,留幾家鋪子給自己花用而已。”

“呦,那您還真是從源頭上截私房錢,怪不得能瞞六年呢。”秦晚譏諷他:“您幹脆把這些鋪子都拿走,全留您自己花用,也不用擔心哪天我再給你獻出去了。”

“別介呀,這些鋪子需要你。福晉理賬的本事京城第一,我老九是認的。”九爺竟然還會給她戴高帽子。

可惜秦晚早沒虛榮心了,他認不認關她屁事!

“反正賺這些錢也不是給我花的,我何苦費心費力。”秦晚別過臉去。

九爺以前真沒想過賺銀子給後院女人花的事兒,府裏又不缺銀子用。光將來皇阿瑪給的安家銀子和鋪子等等,經營好了就足夠享受她們一世榮華富貴。

九爺想說“你又不缺錢,給你你也花不完”,但話到嘴邊,忽然想到百姓口中一句大俗話。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爺賺的銀子自然是給你花的,”九爺甚至把那枚已經回到他手裏的銀質對牌拿出來:“以後別管公賬私賬,還是大賬小賬上的銀子,福晉隨便花。花多少,爺都不心疼。”

秦晚真沒想到九爺會忽然這麽說。她還叉著腰,狐疑地看著他:“你不怕我再給你全獻出去?”

“想獻就獻,爺全都隨你。”反正給別人也聽不到一個響兒,給老爺子起碼還能得句誇贊,還能被兄弟們敬佩。

“說不定將來獻的銀子多了,皇阿瑪能給爺個鐵·帽子戴戴呢。”要是有了那頂帽子,誰還拼命去爭儲位。自從因泄密那件事和八哥吵了一架,他已經許久沒和八哥往來。掏心掏肺支持那麽久,竟然試探他,懷疑他!九爺的心漸漸冷了。

秦晚差點被他的異想天開逗樂了。

老爺子給他封世襲罔替的王爵?這位爺是不知道他初次被封的爵位是個貝子呐!

他排行老九,只得了個貝子。但比他大兩歲的八爺是貝勒,比他只小一個月的老十和他一塊封爵,卻是個郡王!

秦晚很期待將來九爺知道自己只是個貝子爵位的表情。秦晚想起來這段時間宮裏人經常提年底封爵的事兒,想起上上輩子的經歷。

雖然上上輩子這時候大家也經常提給九爺等幾位皇子封爵的事兒,但她記得九爺受封大約是康熙四十七年年末,並非康熙四十三年。國庫銀子緊張,眼下大家雖期待,大約會和上輩子一樣,今年根本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