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第2/3頁)

沈成鐸定了定心神,輕聲道:“傅冕來海洲了。”

“嗯?”

張常山的這一聲“嗯”,“嗯”得沈成鐸心裏直罵娘,一咬牙直接道:“派出去的人沒回來,傅冕人來海洲了,帶了一些人和貨,就是不知道宋玉章在不在裏頭。”

張常山許久不言,為了避免自己失態,他“啪”的一下直接將電話掛了。

沈成鐸那頭被掛了電話,也覺察出了事情的棘手,眉頭死緊之後,也把電話放下了。

算了,他是辦事的人,不是想事的人,做不到,頂多就是事情辦砸了,該怎麽做,讓張常山自己想去吧!

張常山頹然坐在椅上,他感覺自己是越來越力不從心了,弟弟不聽他的話,非要跑戰場上去玩命,局裏形勢越來越亂,眼看著都在使勁分地盤撈錢餉,他也想把海洲這塊大肥肉攥在手裏,卻是困難重重,誰都來跟他作對。

張常山深吸了幾口氣,眼睛一點一點地充了血,拳頭在桌面狠砸了一下,既然都逼他,那他也就發一回狠,讓這些人見識見識吧!

翌日清晨,孟庭靜正在刮胡,側耳聽後,毛巾擦了泡沫,扭頭道:“張常山來了?”

“是,剛下的飛機。”

“誰去接的?”

“廖天東。”

孟庭靜若有所思,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張常山來了……孟庭靜看了一眼鏡子,眼中閃爍著些許光芒,他有一種異常強烈的直覺,仿佛機會就在眼前,就等著他縱身一躍地去將它抓住。

張常山這個人,是不大好監視的,不好監視,但可以偶遇。

當天,孟庭靜在國際飯店裏就“偶遇”了同廖天東吃飯的張常山。

張常山聽說過孟庭靜在二十三師大發瘋癲的事跡,說他一口咬定死的人不是宋玉章,雖然後來還是帶了屍體帶回去埋了,張常山對孟庭靜還是保留了一分謹慎,“孟主席,好久不見哪。”

孟庭靜溫和道:“張處長,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張常山笑笑,“我嘛,沒什麽別的愛好,就是愛花,聽說今年海洲的名花展上有許多珍稀花卉,來看看花。”

“原來如此,”孟庭靜笑道,“廖局長怎麽也不先說一聲,要是說了,張處長您喜歡什麽花,我一定提前把幫您把花留下。”

“哎,不不不,不要搞特殊化,與民同樂,與民同樂。”張常山很和氣道。

三言兩語之後,孟庭靜同兩人告了別,上了飯店樓上的露台,他坐在露台邊,俯瞰著國際飯店的下方,等著張常山和廖天東什麽時候出來。

“現在還沒打開?”包廂內,張常山忍著怒氣道。

廖天東道:“是,師傅們都說那鎖太復雜了,不是專配的鑰匙絕打不開,要麽就只能炸開。”

“炸開?”張常山道,“炸金庫,虧你想得出來?!”

宋氏銀行已經被政府接管了一段時間,只是很遺憾的是,銀行金庫的鑰匙竟不翼而飛了。

銀行裏的職員說金庫鑰匙要麽是宋行長保管,要麽就是柳經理保管。

宋行長死了。

柳經理呢?

柳經理不見了。

偌大一個金庫,竟然打不開,張常山心裏有鬼,將這個消息瞞得嚴嚴實實,廖天東、沈成鐸、傅冕,這三人都算是他的棋子,他各安其職地將這三人安排好,讓他們互相之間不知道虛實。

廖天東其實壓根不知道宋玉章還活著,也不知道宋玉章之死是他的傑作,廖天東只知道張常山趁火打劫,想將銀行收入囊中,他也能分一筆好處。

而現在金庫打不開,銀行的日常開支都是政府在上頭墊著,簡直就像是拿了個燙手山芋一般,自己給自己添堵。

廖天東道:“那柳傳宗既然失蹤了,我們大可以說他是攜款潛逃,將金庫鑰匙給偷拿走了,炸金庫,合情合理。”

“合理個屁!”張常山道,“這樣一來,銀行會被取款的人擠得水泄不通!”

廖天東又立刻獻計道:“到時我們可以把金庫裏的錢全拿出來堆給眾人看,寬他們的心,不會發生擠兌的。”

張常山冷笑了一聲,“東施效顰。”

廖天東被他揭穿,面色頓時有些紅了,“那實在是沒辦法。”

“這裏的師傅太沒用,區區一個銀行金庫……”張常山沉吟了片刻,“我們那有個絕頂的開鎖高手,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他請來。”

兩人又一番嘰喳之後,廖天東問張常山喜歡什麽花,他去提前把花給扣下來。

張常山斜昵了他一眼,有些不敢相信同他合作的人都是這樣的蠢貨,他冷聲道:“我喜歡你這樣的喇叭花!那是糊弄他的話,你也當真!”

廖天東臉上有點掛不住,賠了個笑臉,心道:“他媽的,拍馬屁你受著就是了,較什麽勁呢,老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