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4頁)

二十來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在這一方面,宋玉章從不委屈自己,只要對方漂亮、幹凈、是個討他喜歡的公子哥,他會很樂意同人好好愛一場。

除了傅冕,傅冕是個例外。

傅冕豁出去地愛他,令他不忍辜負。

他是個不安分的薄情貨色,不招惹情深之人。

孟庭靜也是二十來歲,血氣方剛的年紀,其實他是很有欲望的,整個孟家都是偏向於老式的家庭,孟老爺自己孜孜不倦娶姨太太的同時,這方面倒沒忘了孟庭靜,孟庭靜十五歲那年,給孟庭靜房裏塞了個“通房丫環”。

小丫頭比孟庭靜大一歲,花骨朵一樣的年紀,生得清秀可人,是孟老爺“省”下來留給自己兒子的,特別交待孟庭靜,這還是個黃花閨女。

黃花閨女原本是個挺幹凈的詞匯,從孟老爺的口中說出來,卻令孟庭靜感覺到一種極其惡心的汙穢,仿佛自己馬上就要掉進一個臭氣熏天的臭水溝。

孟庭靜冷冰冰道:“我不要,把人送走。”

孟老爺不死心,想盡了手段,像是非要破了自己兒子的童子身,連給兒子飯菜裏加料這種事也做出來了。

孟庭靜吃了加料的晚餐,果然獸性大發,提著刀就去了孟老爺的房,把孟老爺從床上提下來差點當場給閹了。

孟庭靜的態度很明確,我不管你,你也別管我,你要逼我,那我也不客氣。

自此一戰,孟老爺終於偃旗息鼓。

為了對抗或者說是反對家庭裏那種烏煙瘴氣的氛圍,孟庭靜縱使有時候想換個活法,也會擔憂,擔憂自己會不會也淪為那汙穢大家庭的一員,變成個小號的孟老爺。

萬幸二十四年以來,他所受到的誘惑也並不多,都知道他是個什麽癖性,沒人敢往他身邊塞人,留學的日子裏,也有美麗的外國男性或是女性想同他交往,孟庭靜靠自己的意志力漠視了他們,禁欲的同時還挺得意,認為自己具有挺不錯的抗誘惑能力,形成了個刀槍不入的鎧甲,而這鎧甲卻被兩片嘴唇輕松刺破,裏面漫出來是什麽?不知道,只感覺那是熱的,燙的,能傷人。

孟庭靜摟著宋玉章的腰,企圖將他往自己大腿上帶,宋玉章的腰雖然細,但柔韌有力,完全有同他臂膀對抗的資本,一個強摟,一個不從,不僅不從還要反過來摟他。

被打發出去買點心的司機遠遠地看到車輛震動,懷疑兩個少爺是又掐起來了。

也真奇怪,說不好吧,兩人見面還挺頻繁,說好吧,見面又沒幾句好話,沒個好臉色,一言不發就要打仗。

司機搖了搖頭,抱著一團點心自己蹲在街角嗅那甜味。

車內兩人摟成了一團,若是現在誰真拉開車門瞧也不會起疑心,因為真是個打架一般的姿態,肩膀頂著肩膀,手臂擒著手臂,類似於摔跤運動。

宋玉章額頂微微冒汗,“庭靜,你力氣不小啊。”

孟庭靜發間也冒出了汗,“彼此彼此。”

宋玉章對著他苦笑了一下,“咱們這是真打架麽?”

孟庭靜道:“誰先動的手?”

宋玉章睜大眼睛,“總不會是我吧?”

孟庭靜理直氣壯地冷笑,“難不成是我?”

宋玉章自認自己從不會對小白臉下狠手,雖然孟庭靜這小白臉是真夠潑辣的,但小白臉畢竟是小白臉,還是該用來疼的,宋玉章松了勁,“好吧,那就算我的。”

孟庭靜舒服了。

只要宋玉章在他面前服軟讓步,他的心情就特別的好,怎麽說,就像是一匹極其美麗卻又野性難馴的駿馬在他面前彎了長腿,這是一種征服的感覺。

兩人又“和好”了,嘴唇互相咂了一下,宋玉章道:“走了,下回見。”

告別的時候,宋玉章總是很幹脆利落,是個無情無義毫無留戀的款式,走的不會比一陣風慢。

孟庭靜獨自坐在車裏,仿佛是被拋棄了一回。

他想起陳翰民,陳翰民就是被宋玉章拋棄了。

他當然也不會自認與眾不同。

只不過他有他的打算。

到時候他要先下手為強,玩完就算,搶先把宋玉章拋棄了!對這混蛋騙子先奸——後殺!

司機回來時,見孟庭靜一個人坐在車後座正在笑,是那種不懷好意有人要倒大黴的笑,他心裏打了個哆嗦,心想這宋家剛迎回來的五爺,不會就這麽被少東家給整死了吧?

孟庭靜在孟家的形象類似於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因他的確是殺人,殺的快,殺的狠,再忠心的家將犯了他的底線,也一樣是送到法場斃了,他像個酷吏,不,比酷吏還狠,酷吏從犯人身上榨油水,還有活路,落到孟庭靜手裏,也就是死的好看一點或者難看一點。

宋玉章回到宋家時,宋家一片歡聲笑語。

這倒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