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頁)

宋玉章笑了笑,“知道,只是窮極無聊,多謝孟兄關心。”

孟庭靜心道:“誰關心你啊往自個臉上貼金,哪涼快哪死去吧!”

付了賬,給了小費,兩人一起出了餐廳,剛出餐廳,孟庭靜便去盯宋玉章的手,宋玉章的手正在收錢夾,察覺到孟庭靜的視線後,動作便頓住了,瞥眼望向孟庭靜,目光中作出了疑惑。

孟庭靜似笑非笑道:“五爺,夠大方啊。”

宋玉章思索片刻,笑了,“飯不好,人不錯。”

孟庭靜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他。

宋玉章放好錢夾,“走吧,孟兄,我送你。”

孟庭靜實際已將滿腹的猜忌懷疑按捺了一晚上,此時終於忍不住露出了譏諷的原型,“今天給我買蛋糕,請我吃晚餐,送我回家,明天呢?明天是要請我看電影,還是跳舞?”

宋玉章沒有這方面的計劃,但既然孟庭靜主動提出來了,他沉吟片刻,笑了笑,“都隨你高興。”

孟庭靜憋了一口氣,心中火燒火燎的,他側了臉,半個人擋住了他身後的光,他低低地冷笑了一聲,語氣刻薄毒辣,“宋玉章,你算個什麽東西來安排我?”

宋玉章被他毫無預兆的翻臉弄得一怔,他轉頭眼對眼地看向孟庭靜,從孟庭靜的目光中覺察出一股火熱的暴戾與陰狠,喜怒無常的人他不是沒見過,可孟庭靜這火氣也來得太突然了些。

他全都順著他,孟庭靜也還是不高興麽?

宋玉章的情人幾乎都是一色的漂亮公子哥,他哄人哄的得心應手,哄出了一成不變的章程,因實在不必費什麽力氣,他那張臉就足夠使用了。

碰了釘子的宋玉章一點也不惱火,他的癖性便是這樣,柔軟的時候是尤其的柔軟,堅硬的時候自然也是格外堅硬,對於孟庭靜,他依舊只是來軟的,因為沒有任何動硬的必要——孟庭靜是他的恩人,再生父母之一。

宋玉章收回了目光,一言不發地拾級而下,白俄餐館頂上紅艷艷的燈照透了他的面頰,孟庭靜看著宋玉章上了車,宋家的車走了,他仍站在餐館門口不動。

白俄小夥子出來倒垃圾,見個人站在自家餐館門口,說了句驅趕的話,門口的人一回頭,眼神既毒且狠,又把他給嚇住了,低頭用家鄉話說了句“有怪病的男人”,他話音剛落,對方便用極為標準的俄語道:“你找死?”

白俄小夥子嚇得又跑回了餐館。

孟庭靜罵跑了宋玉章,嚇跑了白俄小夥子,在香氣飄散的餐館門口皺眉低罵了一聲,“真他媽難吃!”

上車之後,孟庭靜火氣愈來愈盛,他反躬自省,悲哀地發覺自己晚上的表現竟是無一處不像兔子,還是個喜怒無常任性刁蠻的兔子!

“老何!”

“哎!”

“換道,去宋家!”

“少東家,您的意思是追上前頭宋五爺的車?”

“……”

孟庭靜忍了忍,低聲咆哮,“你少廢話!”

司機快馬加鞭,急追而上,孟家的車很快追上了宋家的,司機鳴了兩下喇叭,宋家的司機被嚇了一跳,往外頭鏡子看了一眼,立刻就認出了後頭孟家的車,忙喊了一聲,“五爺,孟二爺追上來了。”

正閉目養神的宋玉章睜開了眼睛,臉扭向車窗,外頭天黑,看不大清楚,“停車。”

兩輛車一前一後急刹,宋玉章坐定了,已然聽到外頭“嘭”的一聲,他定了定神下了車,回頭時正見孟庭靜大步流星地向他走來。

此時此刻倒是恰如彼時彼刻,宋玉章靜立在車前,孟庭靜越走越快,走到他跟前時如一陣狂風襲來,宋玉章連人帶領子都被孟庭靜卷走了。

宋家司機大叫了一聲,正要追上前,立刻被孟家司機攔住,“兩少爺吵嘴,咱們犯不上去湊這個熱鬧。”

宋家司機徒然地一伸手,目光惶惶地望向漆黑的巷口,“這……這不會出什麽事吧?”

宋玉章順著孟庭靜的力道,背砸上墻時,覺著此時情景熟悉,忍不住笑了。

孟庭靜在黑夜中看到他閃動的笑眼,心裏頭說是怒,又不似怒,說是惱,又不知惱什麽,他雙眼緊盯著宋玉章,咬牙切齒地擠出了話,“宋玉章,你當我是陳翰民麽?”

宋玉章先是一愣,隨即他也看向了孟庭靜的眼,那眼中閃動著蓬勃跳躍的怒火,亮得驚人的同時也莫名的熟悉,他仿佛在某些時候見過類似的眼神。

“孟兄……”

“閉嘴!”

這樣一副氣急敗壞又克制糾結的神情終於點醒了宋玉章……這……這……宋玉章心中只驚愕了一瞬,倒不特別意外,只是心道:“我怎麽這麽招竹竿哪!”

孟庭靜在宋玉章若有所思的眼神中慢慢冷了臉。

即使在黑夜中,宋玉章也清晰地看到了孟庭靜的臉色變化,正當他以為孟庭靜會如聶飲冰一樣羞憤得想要揍他時,孟庭靜卻是放了手,決絕地向外要走,他一背身,宋玉章想也不想地就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