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1995·冬 ◇(第2/3頁)
但顧弈是誰,他和門房師傅熟悉,事先借到了鑰匙。下午叫她來就是踩過點,把錄音機都準備了。
青豆遲疑,有點不敢,他誘惑道:“舞蹈房,就我們兩個人。”
青豆:“......”
顧弈垂眸,掃過她恨恨的眉眼,也不逼她,踩著腳踏板當即調轉了個方向,“隨便你,反正我後天就走了,你要跳也沒的跳了。”
見她不語,垂著的腦袋都透露著不情願,顧弈朝天嘆了口氣:“下次回來就是幾個月之後……”
青豆:“......”
她想想還是應了。不是深更半夜多想跳舞,純粹是不想拒絕顧弈。他這一走又是好幾個月,能一起的時光真的很少。
她問好幾遍,過年為什麽突然大老遠來找她。
他每次都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要麽是家裏吵架煩死了,要麽是教授院沒“活人”太寂寞,但那麽多半真半假的答案裏,他痞裏痞氣說的那句“想你了所以來找你”的答案最像真的,叫她反芻了好幾晚。
打電話的時候,青豆上半身都在抖,幸好是蓉蓉接的,換作吳會萍或者青松,她應該會磕磕巴巴直接露餡。
蓉蓉對青豆天然信任。是呀,程青豆有什麽好操心的。
但近墨者黑......
與顧弈在一起,青豆不斷突破乖女尺度,越來越沒下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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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就在顧弈家旁邊兩幢樓,騎到他家打完電話,他們馬不停蹄地往舞蹈房趕。
經過單身職工所住的十一號校舍樓,遇到了個跑步的天文學老師。他老遠揚聲,揮汗跟顧弈打招呼。
青豆忙要松開顧弈的手,往後退,被顧弈反手抓牢。那老師沒靠近,打完招呼繼續跑步,倒是顧弈不爽:“你躲什麽。”
青豆真羨慕他不顧忌的樣子:“我怕你爸媽知道。”
“知道什麽?”他故意問。
青豆破罐破摔:“知道我們的事。”
顧弈憋不住,噗嗤樂了,裝傻道:“我們的什麽事?”
青豆懶得理他,狂奔往目的地,推開沉重的禮堂大門,穿進縱深不見光的過道。
她壓低聲音,指揮道:“開門。”
顧弈一邊走向她,一邊上下左右摸了遍兜。
衣料窸窣,這找物件的聲音在黑暗裏顯得又響亮又著急,翻完褲兜,他咂了下嘴,又往皮夾克內兜摸去,青豆:“不會沒帶鑰匙吧。”
他頓了頓,才說:“帶了的。”
說是這麽說,摸兜的動作卻一點沒停,青豆嚼出逞強,翻個白眼,伸手抄進他兩個褲袋子,想幫他找。
入手是明顯的硬wu。青豆摸出鑰匙圈串著的兩把銅色牛頭鑰匙,“這什麽?”
“家門鑰匙。”
“哦。”青豆又給他塞回。剛伸進去,手就被他給摁住,死死貼在腿上。
他低頭貼到她耳朵邊,“親一下,就給你開門。”
青豆皺眉:“你到底帶沒帶啊。”
他咧嘴,黑暗裏露出一口燦爛的白牙:“你試試看。”
青豆隔著皮夾克,摸摸他抄在皮夾克內兜裏的手,沒摸出什麽,半信半疑地偏頭,啄了他一下嘴角。
電光火石,一抹銀光拋進余光。顧弈掏出鑰匙的同時,捧住了青豆的臉蛋兒,掠奪她口中的空氣。
青豆任他唇上玩鬧,手則探進他毛衣,指尖武裝進攻。這人就是找痛吃!不掐不聽話!
顧弈躬身,嘶嘶倒抽冷氣,躲閃她指尖的攻勢的同時,順帶插進鑰匙,撈著她的腰,亂步轉進鋪滿月光的舞蹈房。
青豆哭笑不得:“你是不是一早就摸到鑰匙,在那兒裝啊!”
他親了一口青豆反著粼粼波光的唇,語氣拽得二五八萬:“當然。我怎麽可能不帶鑰匙。”
青豆不明白他的趣味:“耍我有意思?”
“當然啊,沒意思耍你幹嗎?”他和虎子從小就喜歡看她急。
青豆推開他,想去找錄音機,身子還沒轉出他的臂彎,又被他箍進了懷裏。
顧弈神色忽然鄭重:“程青豆。”
青豆掙紮:“幹嗎!”
“下次路上,不可以甩開我的手。”他顯然介懷剛才。程青豆甩開他的急忙,好像他多麽見不得人似的。
男未婚女未嫁,大大方方搞對象,又不是地下情,偷摸個什麽勁兒。
這話聽起來沒頭沒尾的。青豆擠出疑惑的酒窩:“什麽意思?”
顧弈說:“我爸媽知道了沒事。”
青豆一嚇:“……你說了?”顧弈這效率怕是要三年抱倆,怎麽什麽事都這麽急啊。
“我說不說都沒事。他們管不了我。”
“顧夢姐姐也是這樣想的吧。她也覺得叔叔阿姨管不了她,但明顯不是。”
“我和她能一樣?”
青豆想說,正是因為你優秀,拔尖,所以對象的選擇上、父母的期望上,只會更高更精。她記得以前樓裏聊天,別人特愛問鄒榆心,以後要找什麽樣兒的兒媳婦,什麽樣的姑娘才能配得上顧弈。鄒榆心回回答案都不一樣,但青豆總結過大意,不外乎家裏和諧簡單,姑娘落落大方,還有,能制住她家混小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