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4頁)

難道真是因為兩人的分手?

言玚皺了皺眉。

這實在太可笑。

在一起的時候對自己禮貌又疏離,搞得跟沒什麽感情、搭夥過日子沒什麽區別,怎麽分手了,看見自己和其他人親昵後,就跟隨時準備發瘋一樣?

他都不會覺得很割裂麽?

但言玚轉念一想,柏鷺一直都是有這個趨勢的。

不然怎麽會一邊冷落忽視著自己,一邊還要踐行著嚴謹的計劃試圖控制自己,想讓自己離不開他呢。

有病。

言玚在心裏嘟囔道。

雖說覺得對方實在煩人,但他還是給柏鷺回撥了過去。

畢竟現在不一樣了,他也不再是以相互慰藉的心態在和褚如栩胡鬧,而是真的想與戀人發展一段盡可能完美的關系。

和前男友因為一些處理不當造成的糾葛而斷不幹凈,這實在有悖於言玚對自己的高標準。

但他其實覺得,上次在家裏那次對峙,自己已經把態度表達得夠明確了。

只可惜柏鷺一直是個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人,只聽他想聽的、做他想做的,根本學不會換位思考,也無法坦然接受他也會失敗、也會被人果斷放棄這件事。

說白了,還是自己過去那種對什麽都無所謂的態度,以及對柏鷺在劇院那次解圍的過度感激,給對方養成了不好的習慣。

言玚表情不悅地做著自我反省。

柏鷺似乎完全忘記了,他當初追求自己的時候受過多少挫。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小玚,你終於肯理我了。”柏鷺聲音低啞,語氣分明是冷淡的,可言玚卻覺得他情緒莫名的高漲,像是驚喜,又有一絲興奮。

言玚冷淡地直切正題道:“為什麽不配合律師?”

柏鷺微微一頓,半秒後竟是嗤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誰還是在自嘲:“不這樣你會主動聯系我?”

還沒等言玚反應,他的下句話就變得有些陰冷,字詞仿佛是從喉口擠出來的似的,滿溢著惱怒:“褚凈那個二兒子哄得你很開心吧。”

“能插足我們的感情,他也真有點本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他那個親生母親身上學到的。”

言玚神色一凝,柏鷺的話語仿佛淬了毒,正正好好地往他最柔軟的地方刺。

他心疼褚如栩的事情,卻反手被柏鷺當成了攻擊對方的利器,這實在讓人有點難以接受。

“我們的事情跟如栩有什麽關系?你可以自我反思,也可以隨便指責我,但你都不做,你非要用這種話來中傷一個孩子,柏鷺,你就不覺得自己可悲麽?”言玚一向溫和平淡的語調裏滿溢著慍意,“再說了,你又有什麽資格說他?”

“你的身份很正大光明?”言玚一向不在意這些,也從來不願意用這方面的不堪來評判任何人,但這次是柏鷺挑得頭,他沒理由不維護自己的戀人——雖然褚如栩還在睡,而言玚也不打算讓他知道這些。

他語氣嘲諷:“聽人說,你母親最近搭上了你姑姑,正想方設法地從你這撈錢呢,柏總不抓緊把我們的事解決,好全身心地處理那些爛攤子,對我的新男朋友倒是挺關心。”

柏老先生去世後,柏家至今還亂成一團,柏鷺雖說看起來暫時像個勝利者,但實際上位置坐得可以說是搖搖欲墜了。

因為遺囑裏指定的繼承人是柏鷺,而老先生生前卻更偏向柏鷗,所以柏鷺現在既要由於「偽造遺囑」等指責,而接受法律上的調查,還要每天面對幾個兄弟姐妹姑姑小叔制造出的各種亂子。

言玚雖然不主動關心這些事,但耐不住有個厭惡柏鷺已久的姚弛,天天像晨間新聞播報一樣,定時定點地給言玚推送柏鷺今天又遭受了什麽折磨。

不過對方估計也沒想到,哪怕在這麽焦頭爛額的情況下,柏鷺還能有給言玚添麻煩的閑情雅致。

“聽你的語氣一點也不驚訝啊?”柏鷺字裏行間的怒意更盛,只不過措辭倒比剛才冷靜些了,“你都不好奇我怎麽知道的?”

“你又發什麽瘋?”言玚眉頭緊鎖道,“你真覺得我會在乎這個?”

“我不覺得,但我認為你也許會在乎褚如栩的聲譽。”

言玚一怔,不過在短暫的思索後,他還是將柏鷺這算不上威脅的話語,歸類到了「無效警告」的範疇裏。

他確實在乎,可褚如栩卻好像很不介意的樣子,既然當事人本人都無所謂,那言玚也無所謂。

柏鷺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緩和情緒,但效果顯然不盡如人意:“發給你的東西看過了麽?”

言玚愈發覺得對方可笑且不可理喻,他語氣平淡地說道:“如果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挽回我,柏鷺,那我覺得你可以省點力氣了。”

“不管褚如栩是什麽身份,不管在那個貨車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哪怕他真的心機很深,是他故意害死了褚千澤,我都不在乎,都不影響我喜歡他。”言玚語速平緩,雲淡風輕地說著算得上盲目的話,態度卻堅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