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想開第42天

容穆帶著憐玉將整個東宮逛了一圈, 然後悄悄拉住對方道:“商辭晝很不簡單,你能避開就盡量避開,別硬對上去, 我有時候都摸不準他在想什麽。”

說著他的神色帶著一點感嘆:“君心似海啊!”

憐玉看著好像不怎麽聰明的主人,疑惑道:“他、他還能在想什麽,不就是、和主、主人一起睡覺,哼!”

容穆:“?”

他臉色一擰巴,教導他道:“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談感情有什麽好的, 不婚不娶芳齡永繼,只要我夠寡, 就不會吃愛情的苦。”

憐玉聽不懂其中有些詞匯, 但他又覺得主人說什麽都是對的, 他聽不懂可能是主人當初被扭轉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甚至連帶著語言觀念都改變了。

小錦鯉眨了眨眼睛, 替容穆撫了撫睡皺的衣擺:“主人不必擔憂,也不用,太怕那個男人, 您以前和我說、說過, 你不是大商的人, 是南代人, 以主人的, 風姿, 在南代也必定, 身份高貴!”

容穆聽著他艱難的吐字微微一愣:“我以前和你明確說了我是南代人?”

憐玉重重的“嗯”了一聲。

容穆忙追問他:“我都忘的差不多了, 當年還和你說什麽了?有沒有什麽詳細信息?”

憐玉想了想,羞澀道:“說南代的, 池子很好泡,你很喜歡,紮根在裏面,有時候一紮就是,很多天,還得人撐著小舟在池子裏挖您……不過一般都找不到,除非您主動現身,主人,本體,極擅隱藏行蹤。”

好家夥。

容穆想了想那個畫面,滿池子的白蓮花,看一眼都要眼花繚亂,的確是極不好找——等等。

找?

誰會專程撐著船在池子裏撈他?還知道他是一朵白蓮花?!

可容穆再問憐玉,憐玉卻說他當年就沒有告訴他是誰,但那個人一定是容穆極親近之人。

左一碗水右一碗水,在容穆以為自己最多也就端這兩碗的時候,現在還疑似有第三碗……他微微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自己當年到底招惹了多少人。

把憐玉布置好,商辭晝也正好從外面回來了,這次他身後跟著兩個容穆不認識的大臣,那兩個大臣見了容穆微微低頭見禮,他也連忙笑了笑。

“晚風起來了,怎麽站在門口?”皇帝走過來,旁若無人的摸了摸容穆的手,又捏了捏他的臉頰:“小心吹病了,又得喝苦藥。”

一想到苦藥,容穆的臉就皺了起來,他小聲道:“你今夜還有事要處理嗎?”

商辭晝微微側頭看向身後:“是有一點,不過已經快完了。”

那兩個大臣連忙點頭:“是是是,是快完了。”

容穆見他們將一些奏折遞給旁邊的郎喜,然後忙不叠的告退,活像是屁股後面有狼在攆。

他疑惑道:“怎麽,我好像什麽洪水猛獸嗎?”

郎喜連忙道:“哎呦小主子,您可不是什麽洪水猛獸,您現在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全京都誰敢得罪?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看您臉色呢!”

一段時間沒接觸外面的事,容穆竟不知道他現在在這些世家大族眼中,竟然已經成了不能得罪的一號人物,他看向商辭晝:“這、這不太合適吧?”

商辭晝眉梢一動:“有什麽不合適的,孤為何要當皇帝?當皇帝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說話做事的時候,再無人敢置喙,否則這一國之君還有什麽意思。”

容穆嘶了一聲:“你快別說了,我總感覺我要在史書上留下千古罵名。”

商辭晝笑著看他,眼神認真道:“所謂史書,不都是優勝者書寫,孤叫他們怎麽寫,他們就得怎麽寫,千百年後,人人皆知我大商朝有一俊美絕倫的少年,為大商帝君所喜愛,為其鑄金屋種花蓮,當是第一美談也。”

容穆也給商辭晝逗笑了:“八字還沒有一撇,你史書都想好怎麽寫了。”

商辭晝眼光柔和的看著他,說笑著跟著他一起進了亭枝闕。

容穆有傍晚吃一點東西的習慣,往常商辭晝只是看著他吃,但古語有言,秀色可餐,久而久之商辭晝也會用一點,對著容穆這張臉,恐怕沒人會不喜歡。

兩人隨意吃完,郎喜上前收拾了,夜幕差不多也已經落了下來,憐玉守在角落貼著碧絳雪打瞌睡。

容穆知道他這一兩天也是心神動蕩,也隨他貼著自己本體玩去了,只是商辭晝卻看不太過眼,他語氣不滿道:“怎麽我靠近碧絳雪不行,他就可以。”

才回東宮第一個晚上,就要面臨端水的義務,容穆忙謹慎措辭:“憐玉身份特殊,不是一般小奴,他很親近我,又十年不見,陛下大度點就隨他去吧。”

商辭晝沉默了兩息,才沉聲道:“孤亦與你多年不見,亭枝,孤想你將孤放在第一位置上,你今日與憐玉悄悄說了很多話,是不是他告訴你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