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二天早上,柳木木帶著董奇出門了。

董奇滿心期待,以為自己的“絕症”終於有救了,昨晚上他竟然夢到柳木木趁著他爸不在把他拐賣了,一定是想太多。

然後車就停到了警局門口,董奇簡直一臉懵逼。

她想幹什麽?竟然把自己直接送來警局,他這是被大義滅弟了?

董奇抱著車門不肯下車,柳木木拽著他往下拖,一臉不耐煩:“發什麽呆呢,快點下車。”

“我不!!!”董奇紅著眼睛瞪柳木木,“我就是去參加了一節傳銷課而已,你竟然要把我送來蹲局子,還是不是親姐弟了?”

他再也不相信柳木木了!

出租車司機也是個好管閑事的,見兩個客人吵起來了,趕忙勸說:“姑娘,什麽事解決不了非要把人送來警局啊,不然還是算了吧,咱們回去,回去車費我給你打九折怎麽樣。”

柳木木無語,這位大叔不是好管閑事,他明顯是特別有經濟頭腦。

她面無表情:“能幫你的人就在警局裏,別墨跡,快下來。”

“你騙人。”董奇吸了吸鼻子,一副你終於要對我下手了的表情,朝她喊,“你分明就是想把我送進去,我就是參加了一次傳銷而已,罪不至死啊!”

由於喊得太投入,聲音都劈叉了。

警局門口,來往的人經過的時候都好奇地看一眼正在對峙的姐弟倆。

柳木木覺得自己的臉已經丟到了出生之前。

她終於失去了耐心,冷漠地“哦”了一聲:“被你發現了,我就是要把你送進去。”

董奇眼眶一紅,嗚嗚嗚嚎起來:“我要告訴我爸,哇嗚嗚……”

“告訴也沒用,爸爸只會聽我的話。”柳木木雙手環胸,一副大反派模樣。

“哇哇……嗚嗚……”董奇一聽哭的更厲害了,還吹了個鼻涕泡。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呢?”下來接人的方川看著姐弟倆,一臉好奇地問。

柳木木無語,對方川說:“快把他拎下來。”

她不想被人繼續看熱鬧了。

方川拎著董奇下車,兩人一前一後往警局裏走,董奇還試圖掙紮一下,但是很快被鎮壓。

直到把人拎到辦公室裏,董奇終於不哭了,改成打嗝了。

方川坐到董奇對面,知道了事情始末,他由衷覺得這小子和董老板確實是親生父子,膽子小的如出一轍。

“行了別哭了,找你來就是問問情況,不會把你抓進來的。”

“嗝”董奇眼淚汪汪地看向方川:“真、真的?”

“真的,你不是還中蠱了嗎,你姐帶你過來解蠱的。”

“是嗎?”董奇還是一臉不相信,主要是柳木木看著就像壞人!

“不是。”柳木木閑閑地開口,“我就是要把你關進來,到時候爸爸的財產就都是我的了。”

“哇——”又哭了。

方川被哭的頭疼,對這對姐弟簡直無語。

燕修就是在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的,他身上還有從外面帶來的微微的涼意,灰色的羊絨大衣掛在臂彎上,優雅閑適。

見到如此“熱鬧”的辦公室,他腳步微頓了頓,目光落到了被白色羽絨服包裹的像個棉花團的柳木木身上。

“你終於來了。”方川一副被拯救了的模樣,指著柳木木說,“麻煩讓她先不要說話了。”

柳木木無辜地朝燕修眨眨眼。

“說話是每個人的自由。”燕修的目光掃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董奇,在經過柳木木的時候說了一句,“跟我來。”

出於同事之間的微薄情誼,他還是順手幫了方川一把。

柳木木頭也不回地鉆進燕修辦公室,至於還在抽噎的工具人,利用價值已經沒了。

看著關上的辦公室門,方川搖搖頭,然後看向董奇:“一會兒給你做個筆錄,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

沒有柳木木在旁邊恐嚇,董奇的膽量又回來了一點,他小聲嘟囔:“憑什麽?”

方川挑了下眉:“如果你不喜歡在辦公室裏做筆錄,我們可以去審訊室,談談你去參加的那節傳銷課?”

董奇的膽子又縮了回去:“不、不用了。”

……

柳木木進入燕修的辦公室後,關門落鎖,一套流程十分嫻熟。

聽到門鎖的哢嚓聲,燕修放下大衣,轉身就看見她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背著手站在門前。

“我們的談話內容,沒有到需要鎖門的地步。”話雖如此,燕修也沒有制止她,而是拉開椅子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柳木木撲到他對面坐好,一副我都是為你著想的模樣:“萬一你向我袒露心跡的時候被方川聽到多尷尬呀。”

“天還亮著,別做夢。”

“哼。”柳木木噘嘴,毫無情趣。

燕修沒理她,從書桌上拿起鋼筆,在紙上寫起了字。

等他寫完,將那張紙推到柳木木面前:“解蠱的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