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詹妮大概憋了很久,好容易找到一個傾吐對象,沒有什麽猶豫就告訴了柳木木事情的經過。

“一年前,我媽得了一種奇怪的皮膚病,身上出現很多紅痕,不疼不癢的,她一直沒放在心上。

可是後來,出現了大片的皮下出血,我們當時很害怕是白血病,就去醫院檢查,檢查結果卻是一切正常。”

回想母親生病的過程,詹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繼續說:“醫生給開了藥就讓我們回去了,可是不久之後,她身上就開始出血,泛紅的的地方皮膚變得很薄,有時候一碰就破了,血也止不住。

我打電話叫了我爸過來,他把我媽送去醫院做全身檢查,依舊沒有任何結果。其實那時候我就想找你爺爺的,但是我爸爸不信這個,也沒有答應,之後沒多久我媽就沒了。”

“最後也沒查出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嗎?”柳木木問。

詹妮搖頭:“沒有,我爸請來的專家說,可能是一種至今未被發現的疾病,但是他們以前都沒有見過同樣的病例。”

柳木木想了想,對詹妮說:“張阿姨這種情況我爺爺以前沒和我說過,這樣吧,我回去查查他留下來的日記,說不定能查到點什麽,到時候我告訴你。”

詹妮有些失望,但也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兩人交換了新的聯系方式後,詹妮的哥哥出來找她,柳木木見狀先離開了。

詹回天對詹妮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兄妹兩個分開很多年,平時也沒什麽話可說。今天看見她和柳木木說話,竟然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和她認識?”

“她是我高中同學。”

“這麽巧。”詹回天有點驚訝,柳木木的身份除了詹妮之外,詹家人都是知道的,畢竟他們也算是正經親戚。

“剛才你們聊什麽呢?”

“沒什麽。”詹妮低下頭,“她問我,我來慶城之後我媽怎麽辦,我告訴她媽媽過世了。”

聽她提起生母,詹回天眉頭皺了一下,他停下腳步語氣有些警告:“這件事以後不要隨便和人談論。”

“為什麽?”詹妮不解。

“這是家裏的私事,拿出去告訴別人,只會成為他們的談資。”詹回天看她一眼,“你現在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樣,要注意一點,別給家裏丟臉。”

雖然詹妮不懂,只是和熟悉的人說了幾句話,到底有什麽可丟臉的,但還是聽話的點頭答應了。

生日宴會臨近結束的時候,突然來了新的客人,詹宏業夫婦親自去外面迎接的。

看見來人之後,董正豪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柳木木特地觀察了一下那位客人的相貌,在心底“嚯”了一聲。

這位客人可是標準的富貴面相,比她爺爺拿來給她教學用的所有富豪的臉都要標準,像她爸這種歪瓜裂棗,和對方肯定是不能比的。

如果對方沒有整過容,那他一定非常非常有錢。

事實就是,那位客人確實非常有錢,更是秦開和董正豪一度非常想要爭取的一位投資人。

然而這人現在卻出現在詹宏業的生日宴會上,其目的不言而喻。

董正豪上前去和對方打了個招呼,然而對方的反應很冷淡,只與今天的宴會主人攀談。

搭訕失敗,董正豪也不肯輕易放棄,一直到宴會快要結束,都沒能再找到機會,最後只能不甘不願地離開。

上了車之後,車廂內氣壓一路走低,連姜麗都不敢隨便開口。

柳木木仿佛並不在氣壓籠罩中,她拿出手機,戳開小遊戲,開始噼裏啪啦的消方塊。

魔性的消除音在不大的空間裏不時響一聲,董正豪煩躁地吼了一嗓子:“關了。”

柳木木頭都沒擡,只是不緊不慢地說:“只有失敗的男人才會把在外面受的氣撒在家人身上。”

董正豪氣的像是要冒煙。

姜麗趕忙責備道:“行了,別惹你爸生氣。”

“姜阿姨,這時候你怎麽不跟爸爸說孩子還小,別和她一般見識呢?”

姜麗被噎得不想說話。

柳木木繼續消方塊,順便對前面的董正豪說:“爸爸最近財運走低,還是接受現實的好,別做不切實際的夢,來自專業人士的告誡。”

董正豪額角青筋跳了跳:“行了,你閉嘴。”

回到董家別墅,柳木木沒理會等了他們兩個多小時,正在客廳撒潑的董奇,從茶幾上撈了個蘋果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走進房間後,她把自己摔壞的箱子打開,從裏面翻出一個線裝本。

之前和詹妮說的話也不算騙她,只不過柳木木手裏並沒有所謂的爺爺的日記,爺爺他老人家從來沒有日記那玩意,用他的話來說,老子的過去太精彩,文字不足以記錄。

自我感覺特別良好,且中二病晚期。

不過爺爺還是給她留了一本專門記錄奇聞異事的冊子,是這些年他見識過的或是聽人說過的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