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屋外響起了敲門聲:“誰啊?”
“是我。”
聽到寧慕衍的聲音,白蘞放下了手裏的草藥,他在院子裏踟躕著不想前去開門。
“少爺有事嗎?”
“想請你看診。”
白蘞嘆了口氣,這人也就只有尋這樣的借口來找他了:“少爺要什麽藥,我待會兒讓三棱送過去。”
齊酌跟在寧慕衍身後,滿眼期許著前去找那醫師,然後便從正院兒走到了偏院兒,他正想說領著他戲耍作何,就見著寧大少爺吃了閉門羹。
他指了指屋裏:“醫師在此?”
寧慕衍未置可否,微微嘆了口氣。
“原我是覺得事情未免太奇巧了些,可現下看這醫師的脾氣倒真如外所傳言。”
寧慕衍無奈:“原也是請得動好說話的,只不過前些日子因理念不和吵了一架,便如你所見了。”
話音剛落,天門冬的門嘩的一聲被打開:“少爺說的哪裏話,我素日頂嘴都不敢,何來同少爺吵架一說。”
白蘞與齊酌行了個禮。
齊酌看著出來的人眼下一喜,受寵若驚的連忙叫他別客氣,瞧著白蘞好似有點面熟,像是在哪裏見過,仔細回想才想起那日在馬球會上見過一面。
他復而給白蘞行了個禮:“聽聞小姜大夫醫術過人,擅婦症,想請小姜大夫為家妻一診。若是能一解煩憂,必當重禮相酬。”
“齊少爺客氣了,醫者父母心,出診看病乃是大夫職責所在。”
寧慕衍字白蘞出來後一直沒開口說話,只在旁頭默默看著幾日未曾仔細看過的人。
白蘞覺得寧慕衍在偷瞄他,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遐想的,總之是心虛的厲害,但是再躲著寧慕衍,事業卻不能被感情所耽誤,他同齊酌說談了幾句後,一副救人心切的模樣趕緊溜回屋裏去收拾醫藥箱。
“小姜大夫為人和善,一點也不似外頭的人說得那般脾氣古怪。”
齊酌笑呵呵的,看向身旁好似有些出神的寧慕衍:“你怎的了?也不說話。還未問你是如何請到小姜大夫在府裏的?”
寧慕衍回過神:“是費心請回的。”
“那你還藏著掖著,金屋藏嬌啊?也不早些舉薦與我。”齊酌揶揄了兩句:“早知人在你此處,我一早便過來了。”
寧慕衍敷衍笑了笑。
白蘞只簡單的帶了些東西,頭一次主要的還是問診看症狀,後頭才可對症下藥。他拎著藥箱出門的時候看見寧慕衍和齊酌還在門口守著,齊酌救人心切,請著他便想快些往齊府前去。
他斜垂著眸子,還是同寧慕衍道了一聲:“那少爺我先去了。”
不料寧慕衍道:“我也許久未曾去齊府拜訪了,此番正好也與你同去。”
齊酌拍手道好:“如此也能掩人耳目,不會叫旁人知曉我請了醫師上門給微顏看診了,否則到時候又橫生些枝節。”
白蘞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有吐出話來,然後便同寧慕衍乘坐了一輛馬車,而齊酌則乘坐來時齊府的馬車。
兩人也不是頭一次單獨坐馬車了,但是氣氛卻比任何一次都要顯得局促。
白蘞只好垂頭看著自己腳尖。
“近來入冬了。”
“嗯。”
“天門冬冷嗎?”
“還好,不冷。”
“用炭了?”
“是。”
“用的什麽炭?”
“……”
又來了,又來了,這熟悉的沒話找話。
白蘞乍然擡起頭,看向主位上的寧慕衍:“園子裏不都是用的銀骨炭嘛!”
寧慕衍聞言微頓:“也是。”
“你作何要躲著我?”
白蘞搓了搓自己的手:“哪有。”
寧慕衍並不想細數他之前躲著自己的例子,趁著機會道:“你別躲著我,以後我不說那些話了,還是像以前一樣。”
白蘞看了寧慕衍一眼,又躲開目光,輕輕點了點頭。
知府府邸氣派,但是在寧府住過的前來也不過是大巫見小巫了。
聽說寧慕衍前來,知府大人親自邀他到正堂一敘,白蘞便趁著這機會去了齊酌夫人的園子。
來的也是匆然,齊酌並沒有提前和夫人打過招呼,還是引白蘞前去的小廝介紹的。
到底是先前就和丈夫談論過此事,顧微顏驚喜之余十分客氣的請白蘞進了內室。
“小姜大夫,讓您見笑了,原請您來府上一趟合該以禮相待,這朝卻要偷偷摸摸的讓您看診,實在是委屈了您。”
白蘞看著年歲其實並不多大,相貌美麗又溫婉,語氣也和善的女子,頓時心生好感。
“小醫常治婦症,知道女子哥兒的艱難,先前出診的病人大多都低調相請,齊少奶奶不必覺得失了禮。”
顧微顏感激的看了白蘞一眼,先時聽到人說起醫師的時候說他性子古怪,此番看來不單是年輕,且還十分的善解人意,倒是外頭人雲亦雲給傳壞了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