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4/4頁)
魔主:“見外了,你是吾主的血脈,也是未來的王,魔宮也是你的魔宮。”冷不丁的,他說,“所以繼任的事,考慮的如何了?”
鸞梧的回答是,拉著祝枝寒轉頭便走。
“哎,哎!”魔主忙把人叫住,“先別急著離開。吾其實是有正事要與你們商討的。”
鸞梧腳步頓住,微側過身,意思是‘快說’。
魔主有些無奈的笑開,片刻後換上副正經面孔。他的目光掃過鸞梧與祝枝寒:“你的血脈覺醒了,但並不穩定和完整,而你的另一半……我們未來的王妃,顯然還不能適應新生的力量。”
“我們魔族雖然是在窮鄉僻壤,多年來積攢的底蘊還是有一些的,說不定能幫上你們的忙,要不要試試?”
祝枝寒與鸞梧對視一眼。
鸞梧擡眼:“欠你一個人情。”
於是接下來的十天,她們非但沒能怎麽溫存,反而忙於提升實力去了。
前任魔主,也就是鸞梧的父親,曾經給魔主留下了一些東西,而現在,那些東西被魔主用來提升鸞梧血脈的穩定。
祝枝寒則去了另一處地方,若叫她形容,用幻境來說可能比較合適。
引出心中最濃烈的愛與恨,是魔族的專長。
幻境先是模擬出了各種各樣的敵人,讓她來對敵。
經過戰鬥,她的刀招磨礪得更加鋒利,戰鬥經驗也變得空前豐富起來。那通過同心契約,自鸞梧那邊傳遞來的力量,一點點被她所熟悉,令她能夠如臂使指。
直到最後一關。
她看到了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
也正是看到的那刻,她忽然回憶起來,有件事她還一直沒有去解決。
模樣溫和的丹修立在她眼前,手中執著的卻不是折扇,而是一把鋒利雪亮的小刀。
那柄小刀真的是很小,很難用來殺人或是戰鬥,如果非要說一個用處,那可能便是解剖。
它可以輕易剖開人身體的筋絡,不比折斷一截枯枝更困難。
祝枝寒在看到那柄小刀的時候,依舊能清晰地記得,那柄小刀剖開自己丹田的感觸。
很痛。剖開的那一刻很痛,但傷口一直敞開著不能愈合更痛。
那是很長一段時間她的夢魘。
在重生之後,她也常常自睡夢中驚醒,陷入對自己懷疑中。
“你幻化出她,是覺得我會害怕嗎?”祝枝寒偏了偏頭,看向對面的‘丹綺’。
丹綺依舊是溫和的笑模樣,只是那笑一旦多了,就和冷漠也沒有什麽區別。
祝枝寒喃喃:“好吧,是時候去做個決斷了……但不是現在。”
幻境中的丹綺,不是真實。
她看著在她眼前立著的女人,卻無端想起了過去。那段時日她時常做噩夢,有的時候醒來,會看到鸞梧坐在她的床沿。
初次會有些驚詫,到後來慢慢成了習慣。
鸞梧知道她的這些隱痛,但從來不挑明,她也這麽默默感受著師尊不言說的好意,在每個被冷汗浸透的夜晚,驚醒後伸出手,把食指貼到鸞梧垂放在床榻邊的手掌旁。
溫熱的,很暖和。
她就這麽汲取著一點暖意,心底的空蕩慢慢被填滿,直到她再不驚夢,慢慢從過去走出來。
所以她怎麽會害怕呢?
祝枝寒提著刀朝幻象迎去,刀鋒無比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