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恭喜大門哥開上法拉利(第2/2頁)

秋辭嫌棄地撇嘴,“那電影越拍越不像話了。”

盛席扉想起上次和幾個哥們兒在電影院看完最新一部《速度與激情》,大家吐槽了一路,更加安全地笑起來。

秋辭讓他先大方向往西開,自己則給餐廳打電話退掉預訂,把手機貼到右耳朵上。

打完電話,秋辭猶豫了。如果是正常情況,接下來他就應該在車載導航裏搜路線了,可他若是把手伸出去,手腕就會露出來。

所以就應該老老實實待在家裏。

秋辭說不清自己為什麽要冒這種險。是完全不在乎嗎?在心裏對自己說,大不了斷交,本來就不該有來往,可實際上緊張得指尖發涼。

可一直把手藏在外套下面也沒什麽意思。他只穿了一件襯衣,早就覺得冷了,如果被發現那正好,現在發現總比到了郊外再被發現強。路上要開一個多小時,就此別過是最優解。

秋辭將左手伸出去,指尖點擊距方向盤二十厘米遠的小觸屏,身上同時又冷又熱,像得了瘧疾。

小臂被猛地抓住了,秋辭渾身一抖,看到盛席扉驚恐的臉。

“看路。”他提醒盛席扉。

盛席扉忙看前面,手也放回到方向盤上,不停往旁邊瞟,一下看秋辭的臉,一下看他的手腕。

秋辭幹脆解開袖口的扣子,把袖口挽起來,手腕上的痕跡全都暴露在盛席扉的視線裏。他不覺得冷了,渾身都發熱,小臂和後頸的汗毛興奮地立起來。他竟然在享受這種刺激!大腦飛速分泌出的荷爾蒙有了可知的形狀,秋辭感到它們在自己的血管裏奔湧。這簡直就是精神上的暴露癖!

秋辭懷疑自己已經朝更變態的方向發展了。

盛席扉看清了,後怕地長舒口氣,“嚇死我了!我剛以為是……”

“是什麽?”秋辭一說話發現自己喉嚨發幹,忙用力往下咽了咽。

盛席扉飛快地往他那邊掃了一眼,“我剛以為,是刀子劃的……”那兩道形狀可靠的眉毛擠出一個深刻的“川”字,是替秋辭覺得疼,“你是怎麽磕的?看著可太嚇人了!”

秋辭幾乎要大笑,他就知道!盛席扉這樣光明磊落的人,即使親眼看到,他也永遠猜不到。

秋辭把袖子整理好,把外套穿起來,已經能自然地笑出來,“是繩子捆的。”平生第一次說出這句話,“我自己捆的。”

盛席扉又驚訝起來。

“我想學一下打結,網上說獨居的人容易被入室盜竊,我想試試萬一被捆住手,我靠自己能不能掙開。”

替他覺得疼的表情變成哭笑不得,“你可真行……自己捆自己能弄成這樣也不容易啊!”

秋辭笑著附和,“是啊,很不容易。”

他說什麽盛席扉都當真,還真和他討論起綁架脫困的事,他竟然還懂稱人結和萬能結,也知道人嘴裏被塞了抹布和塞了燈泡不一樣,就像和他討論大爆炸和始祖鳥時一樣認真。

他們又那麽漫無邊際地聊起天來,聊著聊著,路上漸漸清凈起來,眼前一馬平川。盛席扉忽又將話題調頭,“剛說獨居不安全,確實,尤其我們外地人在北京,家人都不在這邊……秋辭,你以後要是有需要的地方,隨時給我打電話。”

秋辭忽然覺得困了,一下子困得厲害,把腦袋靠在車窗上。他特別小的時候一上車就犯困,長大以後就再也沒有了。

“我想睡會兒,你自己開行嗎?”

“行,你睡……冷嗎?”盛席扉看到暖氣已經開到最大了。

秋辭閉上眼睛搖頭,“不冷。”

“要不要把廣播關小一點兒?”

秋辭又搖頭。他們剛出地庫時,盛席扉就把廣播調到很小了,有一點背景音很好。

“那你睡吧,我到了喊你?”

秋辭感覺自己似乎是點了點頭,但其實只是睫毛顫了顫。他很快便沉入黑甜的睡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