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六

歐陽木說道:“除了有時候會有一些大尺度一點的表演之外, 其余一切正常。黃金會員也就是在享受他們的優質服務,升為鉆石會員我並不夠資格。”

這和明堂他們在淩波小築看到的實際情況相符。

明堂:“您和江無涯非親非故,為何要幫他至此?”

歐陽木只是在精神病醫院裏與江無涯短暫地接觸過, 他們之間非親非故,這有些令人費解。

“你可能覺得我多管閑事。”歐陽木說道:“江無涯的死讓我覺得很可惜,這個世界上,有人站在黑暗裏,有人站在陽光下。江無涯站在陽光下卻一輩子活在黑暗裏, 他身上的那些傷,永遠地伴隨著他, 烙印在他的靈魂之上。我雖與他非親非故, 卻也懷著一顆正義的心。”

明堂突然想到了代表正義的屠夫在視頻裏說的那句話。

我是人人,人人是我,我代表正義, 屠戮罪惡之人。

警察代表著正義, 是正義的化身。罪犯是罪惡嶼*汐$]獨.{家之人,他們將會以法律之名屠戮罪惡之人。

從咨詢中心離開, 明堂和陸長風對江無涯的了解更多了一些。

江無涯是一個可憐的人,他需要一個公道。

“你有沒有覺得歐陽木剛才最後那一句話,有些耳熟?”明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陸長風:“你是說他的那句‘懷有一顆正義的心’?”

明堂點頭, 重復了一遍:“懷有一顆正義的心。為什麽偏偏是正義的心?”

“絕大多數人都會有正義感, 我覺得你是太敏感了。”但陸長風也不是完全反駁了明堂的觀點:“不過歐陽木為了查發生在江無涯身上的事情, 不惜花重金把自己砸成淩波小築的黃金會員,這件事確實是很令人費解。但也有可能他就是真的心地善良, 想要幫助江無涯討回公道。”

而後兩個人去找當初把江無涯送進精神病醫院的警察。

兩位警察都是基層民警, 也都還在基層工作。

一個叫粱雲峰, 一個叫李建明。

明堂:“這次找二位, 是想和二位了解一下,19年初的時候,你們曾經將一個叫江無涯的男人送達精神病醫院,你們還記得當時的情況嗎?”

兩人紛紛點頭。

粱雲峰說道:“是二月底的事情,那段時間那個社區經常有人反映說自己的內衣內褲丟了,懷疑社區裏面有變態,社區工作人員蹲守了大半個月也沒能抓到那個偷內衣褲的賊,於是我哥倆就被所長指派過去在社區內巡邏,為的也是能夠震懾那個偷內褲的賊。”

李建明:“我們兩個在小區裏巡邏了一個禮拜左右,然後小區了丟內褲的情況就沒有了,但這樣不是個辦法,於是我們兩個就假意說自己撤離,實際上是想給小偷下個套。”

“那個小偷還挺聰明,我們不巡邏的前兩天,社區內也沒有丟內褲,第三天收到社區工作人員的電話,說他們抓到了偷內褲的賊,我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已經被打的滿身是血的江無涯。”

粱雲峰接過話題說:“我們當時看見江無涯的時候,社區內的民眾聽說抓到賊了,情緒激動就不由分說地揍了他,導致他嚴重的腦震蕩,我們把他送到了醫院,他的手腳和脖子上全都有傷痕,約束傷,像是長期被人囚禁,醫生和我們說他被人長期侵、犯,我們無法與他溝通,春城二月份天氣雖然不至於很冷,但是我們一件毛衣一件外套還是要的,但他當時就穿了一個短袖一個短褲,醒了以後很怕人,醫院的護士要給他打針什麽的,他也反抗得很厲害,沒辦法醫院不敢多留,把他的治得差不多了,就喊我們趕緊帶走。”

“對於這種精神不正常,然後又沒有直系親屬的,我們也沒有辦法,找了個精神科的醫生,對方鑒定江無涯是精神病患者,我們就給他送進了精神病院。”

李建明嘆了口氣:“後來我們抓到了真正偷內褲的賊,是個從小心理扭曲變態,不僅偷人內褲,還經常偷拍女生的裙底,在廁所偷看別人上廁所。”

明堂問:“你們當時看到江無涯滿身傷痕,就沒有想過立案偵查嗎?”

李建明道:“我們也想立案偵查,可是連他從哪裏來我們都不知道,無法與他溝通,他也不願意和我們溝通,而且我發現他對我們身穿警服和醫生護士服裝的人都很害怕,一看到我們就有很強烈的反應,會攻擊我們。我們發現他的社區監控存在很多死角,能用的監控,有很多都被偷內褲的賊給破壞了,因此也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裏出現,即使我們想查,也是無從查起。”

“能帶我們去那個社區看一看嗎?”明堂問道。

“可以。”

在兩位民警的帶領之下,我們去到了當時發現江無涯的社區。

社區距離民警所在的派出所兩公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