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TBC 39（第3/5頁）

休息室門被人敲響，小年打開來，便見謝淩雲一身正裝站在門外。

偏休閑的款式，戧駁領，沒系領帶，內裏的白襯衫開了一粒扣，除了袖扣，沒有多余的裝飾。

戚喬聞聲擡頭，卻依舊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

謝淩雲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怎麽紮了頭發？”

戚喬問：“好看嗎？”

她特意轉身，給他看腦後的馬尾。

一條絲質蝴蝶結系在發上，被風一吹，兩條尾巴飄飄揚揚。

謝淩雲視線微頓，隨後一笑說：“好看。”

他朝戚喬伸出手：“該候場了，戚老師。”

戚喬靠近，電影宣傳期間並不想被傳出緋聞，明明約定過，他怎麽又伸手，任誰瞧見都看得出他是想要牽她。

她伸手挽住謝淩雲的臂彎，兩人朝前走出幾步，身體將手部完全遮擋住之後，戚喬才在謝淩雲掌心撓了一下。

“你又忘了？”

謝淩雲“嗯”一聲：“戚老師今天好漂亮，看見你我什麽都忘了。”

戚喬彎了彎眼睛，下一秒又立刻提醒自己做好表情管理。

“賀舟在群裏說今晚去他那兒吃飯，要不要去？”

戚喬點了下頭：“好呀。”

她看著他的側臉，觀察了一個月的結論脫口而出：“你這個月好像不是很開心。”

兩人停在後台入口處，等待幾分鐘後主持人宣布。

身後許亦酌和其余演員也已陸續就位，不停地來打招呼。

等都寒暄完，謝淩雲才低聲道：“不喜歡六月。”

他眉眼淡淡，低聲道：“我好像還沒有告訴過你，我媽是六月去世的，過幾天是她的忌日。”

戚喬微滯，好幾秒後才說：“那幹嘛還要把上映時間定在這個月，我們可以往後延。”

謝淩雲看了看她的眼睛，右手碰了下左肘臂彎上那只小手。

“但後來，我的不喜歡慢慢變淡了。”謝淩雲道，“戚喬喬，我看過了，今天會下雨。”

他語意含蓄的一句，戚喬卻瞬間明白。

——是你讓我不再討厭這個季節，甚至漸漸喜歡上這樣的天氣。

正在此時，前台主持人從麥克風中傳來的熱場傳來，三兩句說完，便進入正題：“讓我們歡迎《偏航》導演謝淩雲，主演戚喬、許亦酌……”

謝淩雲拍了下戚喬的手，讓她從怔忡中回神，隨後邁步，攜著她的手，走上首映式的舞台。

他們簡單打過招呼，便下台與觀眾媒體一同觀影。

這不是戚喬第一次看《偏航》的成片，卻是第一次，於相對昏暗的環境下，在放映廳觀看。

他們在無人發現的地方，握著對方的手，看完了整部影片。

以至於發現片尾與之前看過的版本的不同時，戚喬整個人都有點懵。

松年因悔恨於自己曾經的偏航，選擇自盡。畫面淡出，又一次回到她進入警校時滿腔熱血的模樣，她在回憶自己遺失的理想中，閉上了眼睛，沉入無盡深海之中。

然而最終畫面裏，無名碑中，仍有屬於她的一塊。

所有影像消失，一行手寫字體浮出——

【謹以此片，獻給我們的學生時代】

是謝淩雲的字。

戚喬微怔，沒過半分鐘，又看見卡司陣容的副導演一欄中，大熒幕上緩慢滾動出現的“戚喬”兩個小字。

她呆了好半天。

自然，也不止戚喬一人發現。

現場的觀眾、粉絲、記者，有一個人發現副導演名單中的戚喬，很快便傳遍了全場。

連最後采訪環節，記者們都將注意力全部挪到了它上面。

戚喬自己都發懵，自然無法回答，謝淩雲接過懟到她面前的話筒，淡淡道：“戚老師在拍攝過程中提了很多有價值的參考意見，還為好幾位演員講戲說戲，她本就應該出現在副導演一欄。”

閃光燈將她同樣詫異，沒有反應過來的一幕記錄了下來。

戚喬卻無暇分神去思考記者們要如何寫。

回到車上，才漸漸收攏思緒。

心口蕩起微波。

謝淩雲避開外人，在一刻鐘之後才繞路走到停車點。

他邁腳登上來，戚喬便將手朝伸了過去。

謝淩雲伸手抱住人。

車門合上，向前駛去。

戚喬輕聲在他耳旁問：“你怎麽都不提前告訴我？”

“為了看到你現在驚喜的樣子。”謝淩雲說。

戚喬環住他脖頸，吸了吸鼻子，被青檸羅勒的氣息包裹。

她忽然想起，大學時謝淩雲偏愛檸檬調的味道，卻並沒有一直僅限於青檸羅勒這一種，他經常換，唯一不變的是主調的青檸香。

但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身上便只有這一個味道了？

戚喬已經給出自己答案。

回碧水雲天換了衣服，謝淩雲便載著戚喬前往賀舟那兒。

在路上時，戚喬接到了杜月芬的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