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REC 19(第2/4頁)

“喬喬,你有喜歡的人嗎?”於惜樂忽地開口。

戚喬頓了頓,

於惜樂整個人身子歪過來,靠著她,看遠處的山林。

就在戚喬準備開口時,她說:“算了,不問我也知道,我們喬喬心裏只有學習,和掙錢。”

戚喬笑起來,點頭附和:“嗯。”

沒一會兒,班長喊大家去吃烤肉。

謝淩雲也已經過來。

張逸遞給他一根烤串,他嫌棄得偏過頭去,轉而走去桌邊,開了瓶橘子汽水,仰頭喝下去半瓶。

“謝導,給我也開一瓶唄。”

謝淩雲道:“自己開,使喚誰呢。”

張逸哽住,故意夾著嗓子道:“都做了一年兄弟,你連瓶北冰洋都舍不得給我開。”

謝淩雲:“滾。”

張逸笑著扔過去一袋薯片,沒打中人,被謝淩雲伸手攔截在空中。

幾個男生加入混戰,也不知道從誰開始的,把幾袋薯片當沙包,你拋來我拋去。

戚喬笑了下,找了個角度,打開那台膠片相機,留下張照片。

下意識地將謝淩雲放在了鏡頭焦點,反應過來,才掩飾地又拍了幾張別人。

於惜樂遞給她一串牛肉,戚喬收好相機,小心地裝好,才接過油水滿溢的烤肉串。

瞧一眼肉粒上鮮紅的辣椒片,問:“辣嗎?”

於惜樂已經啃第三串:“不辣不辣。”

戚喬這才張口,咬了一口。

嚼了兩口,熱辣的味道在口腔迅速四散開來,細嚼慢咽都顧不上,囫圇吞下去,依然被辣得連吸好幾口氣。

“……辣啊?”於惜樂懵道。

戚喬根本顧不上和她說話,正四處找水喝,眼前有人遞來一瓶橘子汽水。

她一手拿著相機,一手舉著烤串,騰不出手。

那人似乎看出來,瓶口舉高,送到了戚喬嘴邊。

戚喬錯愕幾分,怔怔地擡眸,望著謝淩雲。

班長在此時開口:“謝淩雲!別墅裏是不是有影音室?”

謝淩雲仍低眸望著戚喬,見她一動不動,便說:“才開的,沒喝過。”

這話說完,才回頭,轉向問話的同學,淡聲答復:“負一層有。”

戚喬低頭,掃過握著玻璃瓶身的那只手,拇指指節微曲時,能看見薄薄的皮膚下的青色血管。

她輕輕屏息,張開嘴巴咬住吸管連喝好幾口,冰涼的甜意才將熱辣壓下去。

喝完擡眸,才發覺謝淩雲不知何時回過頭來。

漆黑的星眸蘊了絲笑,卻不動聲色,只在戚喬喝完後,將那瓶北冰洋隨手擱在旁邊的桌子上,繼續跟身旁的人聊起最近要上映的某部影片。

夏風拂過,戚喬望著他的背影,卻覺得這陣風仿佛並未降臨大地,只經過她的心田。

驕陽似火,這個年紀的他們卻好像無所畏懼,十幾個人在雁棲湖邊的草坪下待到了日落都不肯離去,暢談人生,白日夢想家們已經幻想三金到手,逐夢奧斯卡。

那天,雁棲湖的落日格外好看,少年不識愁滋味,浮雲蔽日,霞光萬道。

不知道是誰開啟了話題:“哎,你們都為什麽報導演系?”

提問的人頭一個回答:“反正我是因為看了《阿凡達》,真的太他媽牛逼了。”

張逸:“靠,我也是!那會兒才高一,我壓根不知道以後幹什麽,陰差陽錯跟朋友去了趟電影院,一下子就陷進去了,結果就是害我爹到現在已經砸了二三十萬供我。”

“你們呢?”

蔡灃洋說:“我記得以前聽以為老師說過,電影不只是藝術,也可以是社會現實的縮影。不是所有人都能洞悉那些不在自己眼前的社會問題,把那些現實苦難講出來。馬丁斯科塞斯、維托裏奧·德·西卡……意大利那群現實主義大師太了不起了,再往後二十年,恐怕都沒人能超越。”

他嘿嘿一笑:“我想成為這樣的導演,所以當初義無反顧報了導演系。我跟你們坦白,其實我考了三次,復讀了兩年才考上。”

張逸伸手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我們老蔡,一開口就拔高了這個話題的高度。”

蔡灃洋撓頭,笑起來卻有些憨傻:“我是真的這麽想的。行了,說說你們吧。”

“我是因為從小到大沒喜歡過別的東西,就愛電影。”薛啟文道,“沒想過去學其他專業。”

於惜樂緊接著他說:“我是因為想拍紀錄片。”

“《動物世界》啊?”張逸嘴巴犯賤,“春天到了,又到了動物們……啊!”

沒說完,被於惜樂砸過去一只包,擊中正臉。

“靠!於惜樂,你是不是想我死?”

“答對了。”

“……”

這兩人打打鬧鬧,蔡灃洋接過主持人的任務,問:“你呢,戚喬?”

“小時候我爸媽帶我電影院去看電影,我還記得是《放牛班的春天》,那時候就被這種黑房子裏看的故事吸引了。我喜歡畫畫,後來經常把自己腦子裏的畫面畫出來,我爸爸問我是不是想當漫畫家,我那時才十歲多,什麽都不懂。後來他又帶我去看了一場電影,告訴我,有種職業叫導演,可以把心裏想的故事,變成必繪畫更生動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