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多年的真相在前(第4/4頁)

歡公公高興地走過來,將手劄放在她的手上,他語氣裏盡是藏不住的懷念道:“娘娘在懷著您的時候,就時常對老奴說你以後長得像誰,喜歡吃什麽?是不是跟她一樣不挑食?”

“這手劄本來該提早給您的,但是您非得去南鏡,於是老奴就耽擱下來了。還好今天記起就順便將娘娘生前的遺物交給您。”

此時此刻,歡公公卻不知道容錚卻在接到手劄時,她的雙手已經微微顫抖了起來,她的雙目在目及手劄的封面,上面也是明晃晃寫著:沈氏手劄。

一樣的沈氏手劄,字體卻不一樣。

若說老丈人送來的沈氏手劄上面的字體娟秀筆刀鋒利,又霸氣,那眼前這本字體,娟秀大方又不失...靈氣。

兩本手劄,兩種不同的筆跡。

而眼前的這本手劄明顯和她在書桌上刻的字一樣,或許是意識到一個可能擺在自己眼前即將揭開的又一個真相。

容錚的聲音有些顫動,她道:“公公有沒有看過這本手劄。”

歡公公沒有發現她情緒上已經有些不對勁,他笑著道:“老奴哪有資格看啊!”

對啊,他哪有資格看啊。。

而雕刻的字如果雕工不好,雕的不像自己的字跡,又有誰會看的出來呢?這是容錚腦海裏呼之欲出的答案。

她讓自己冷靜下來,將手劄揣在兜裏,走之前,她還特地坐在那張修好的椅子上,輕輕坐下,她正對著殿門口看著那在門框內的小角天空。容錚想,曾經趴在這張桌子前的人,她曾經在那一刻想過什麽,她雕字的時候又是如何地擔心自己的孩子。

擔心她的孩子長大能不能渡過難關...。

這一刻,容錚眼睜睜地看著那照進殿內的陽光,無比刺目,又反著光讓她雙眼感覺難受。

待她再反應過來時,不知不覺,她早已雙淚俱下,無聲的淚水從臉頰一滴又一滴落在桌上,打濕了鳳字,使得鳳字比往常更加鑲刻的顯眼。

“殿下!!”歡公公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她。他不知道怎麽去安慰她,因為在他的印象中,殿下從來不是那種喜歡哭哭啼啼的人,她很堅強,而且也非常優秀。

壓根不需要人替她操心。

殿下本身就是個獨立的人。

然而這一刻,歡公公有些動容,說到底殿下從小就孤零零一個人,她能如此堅強是因為沒有人能夠依靠。不然殿下有人呵護有人關心,那樣她就算是嬌氣一些也許會比如今更快樂,更自在。

與此同時。

童稚決定去容王府那刻,他已經換了身衣服扮作送菜的人站在門口,而接待的嬤嬤喊他進去送菜。

童稚很快就順利地進去了。

他花了錢支開了嬤嬤,然後鉆進了容王的書房,看著這布滿灰塵的案台,燒了一半的蠟燭,還有書架上早已經被蜘蛛網布滿的書籍。

童稚趴在地上開始敲地板,一路敲,等敲到第八塊木板格,終於空心回響的聲音傳到他耳朵。童稚立即將地板撬了起來,擼起袖子,將手伸進了下面的空箱,然後終於拿出一塊裹巾,一塊龍鳳白玉佩,還有...一封容王的親筆信。

他剛想拆開這封信時,身後一個人影漸漸接近,對方拔出了繡春刀抵在童稚的脖子邊冷喝一聲,親衛所主官沈巍的聲音傳來:“好大膽的下人,竟敢私闖書房重地。”

沈巍說著一腳踹倒了童稚,童稚倒在地上轉身時,他的面貌徹徹底底地暴露在沈巍面前。

沈巍頓時整個人一驚:“是你!童大人!!”

童稚面對這刀刃,他似乎沒有往常那般害怕,而是輕輕用手一推,他將書信還有嬰兒的裹巾和一塊最能證明身份的龍鳳白玉佩舉了起來,在半空中,他沉下臉道:“帶我去見太後娘娘,就說二十多年來,曾受王爺提拔之恩,如今...下官已經為她找到小世子的下落。”

此話一出,沈巍先是愕目以對,然後是露出質疑的表情,最後他立即憤怒地朝他再次劈了過去。

沈巍喊道:“你胡說八道什麽!王爺死了多少年,你等居心不良的人還在為了能升官發財榮華富貴,而欺騙太後娘娘。”

說著他的刀立即要砍下,卻在半空中被沈立林用劍給抵住了。

沈立林手裏還有一封信,他阻止了沈巍,沈巍有些難以置信到:“大哥。你怎麽過來了?”

沈立林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他反而舉著信對著童稚道:“這是你送來的信?”

童稚見蘇慶給他預防的信送到吏部尚書沈立林的手裏,他頓時陰笑連連:“我死了,你們就永遠不知道小世子在哪!?”

此話一出,沈立林立即收起劍,然後他一手按住了弟弟的繡春刀,生怕弟弟傷了童稚,只不過,他站著整個人臉上的表情變化多端,有質疑有謹慎也有殺意正互相交織著,似乎對容王世子的存在也感到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