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培養了情敵

整個西北地區和遠北邊境一直是大燕防禦外敵的要塞, 這兩個地區本來有五個糧倉,根本不愁吃喝,但這個冬天後, 其他五個糧倉忽然沒了消息,趙思年也不知道那些糧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的確有人偷偷偽裝成百姓購買大量的糧食去西北, 他也見過, 但看著對方是百姓面黃肌瘦,衣不遮體便沒有阻止了。

所以目前有糧食的明確消息,就只有河間府這個糧倉,一直在告訴天下人這裏有糧。

如果太子箏說的有心人存在,那這些人便是亂臣賊子, 是希望河間府因為貪官汙吏集體倒下,從而引發民亂。

趙思年越想越驚心, 尤其是順著容錚的思路去發揮擴展,他便以震愕的目光盯著眼前的太子箏。

她,真的只是一個傀儡嗎?

趙思年道:“這只是一個假設,難道太子殿下因為一個假設就開始大動幹戈嗎?”

“您又如何做得了河間府的主?”

“不能做主, 但是你來了就可以幫助我。”容錚說著松開他的肩膀, 然後鄭重其事地對著趙思年鞠躬, 她虔誠道:“孤,請你救救河間府乃至整個西北格局的穩定, 莫使河間府的恐慌蔓延到西北遠北,因為那些地方暫時還有糧食可以撐住, 本可以與危險遠離,就怕反黨煽動不明情況的百姓起義。”然後導致這兩個地區的百姓也鬧起兵禍。

而這就是容錚嘴裏說的羊群和牧羊犬。

千秋燕掃了趙思年一眼,心下就確認了容錚口中的牧羊犬,便是趙思年。

趙思年漆黑的眼眸裏全是太子箏的身影, 此刻,她明黃的身影不再是他眼中怯懦的表現,而是一個為國為民卻無能為力的太子。

容錚道:“孤人言微薄,手上又無兵權,即便發現了這麽大的災難,我也只能盡力阻止。”說著她擡起袖口擦拭自己的眼角,痛心疾首道:“可偏偏九皇弟和百姓們以為孤,以為孤是在助紂為虐,幫助貪官汙吏。”

“他們真是冤枉了孤!”

最後這句話才是她的真心話。

容錚又道:“孤不指望現在的河間府,誰是誰的陣營之中,各謀圖利,但危機一旦降臨,

所有人都不能幸免。”

“孤現在能做的就是協和河間府官場的勢力,不分黑貓白貓,暫時一起為穩定河間府糧倉而努力,然後為其他五大糧倉爭取時間緩沖,這樣在路上的南方水稻就能順利送到各大糧倉,安定我大燕國三大省府。四方眾數小民。”

容錚一出又一出,最後作勢要下跪,趙思年卻立即扶住她,態度已經變得十分的恭敬,眼神也是從所未有的信任。

趙思年想太子箏比自己考慮的還多,她是真心的,哪怕她現在沒有實力。無法改變河間府,但卻可以穩定河間府,給西北遠北地區時間去緩沖。

想到此處,趙思年還做了最後一番試探,他道:“太子殿下如果您能通過壓制河間府官員,穩定住局勢,讓官員們配合殿下肅清這些官場風氣,那接下來主要監督好,就能穩定很長時間。”

趙思年如此想,但人不可能沒有動機,太子箏一定想要些什麽?

他又道:“那太子殿下您做到最後,又能得到什麽?”

容錚卻露出驚訝的目光道:“沒想到孤的想法都讓你猜到了。趙公子,你不做孤的幕僚真是可惜。”

於是,她明黃的雙袍豪邁一展,她意氣風發地說出來自己的目的:“孤當然是想掌控河間府的官場,讓河間府為孤所用,作為孤第一個勢力壁壘,為孤趨使。”

“從而反抗太後!!”

趙思年聽罷,他並沒有任何表示,尤其是這個聽起來站得穩跟腳的動機。

想著現在也不是懷疑太子箏的時候,他覺得有了計劃,終究只是個計劃。沒有付出實際的行動,一切都是空談。

他正要張口建議一番。

外面的黃禹,他掐著時間通報道:“殿下,譚西吳縣令求見。”

趙思年立即看向容錚,容錚卻道:“趙公子你去後面的屏風躲躲。”

趙思年照辦了。

容錚在他乖乖去屏風後待著,她則坐在前座上,捧起茶杯時露出一絲微笑。

譚西縣令進來時,明顯是看見太子箏的眼神時不時朝屏風後面移動,好像在暗示什麽,他不傻自然跪下來後,趴在地上看見屏風木下的縫隙有一雙黑色的金絲官靴。

金絲官靴

不是誰都敢穿,皇子一般不會降低身份穿,那能這麽穿的人,又是京城子弟的人就只有趙思年了。

太子殿下是在提醒他,說話當心點?

譚西縣令跪在地上:“下官叩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容錚面露愁容:“譚西縣令有什麽事稟告孤嗎?”

譚西縣令恭敬道:“太子殿下,河間府發生局部匪亂,現在知府大人陪著王爺監督賣糧,無暇管理治安。而下官的女婿馬校尉剛好是負責河間府的守將,所以來請示殿下,現今匪亂,可否需要親自派人去追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