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叮——”電梯抵達六樓, 厚重的電梯門緩緩打開。

身高可觀但總體偏瘦的青年帶著一個個頭小巧的少年模樣的年輕人走出電梯，步履輕松，仿若郊遊。

唯一不搭的是空氣中飄揚的消毒水與病痛的味道。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堪稱一絕, ”維蘇深吸一口氣，表情苦澀, “尤其是帶著西藥味兒的空氣質量, 絕上加絕，逼我跳樓。”

“西藥不耐受？”艾利斯問。

“不, 是以前接種疫苗的時候, 被虎背熊腰的醫生以為是小學生捉去打了第二次疫苗, ”維蘇臉皺了起來，“從那以後我就對西藥產生了心理陰影。”

艾利斯：“……”

[kp：維蘇偵察80 1D100=44 成功]

靈敏的嗅覺在空氣中捕捉到大量的血腥味，混在消毒水的味道中也涇渭分明。

“這樓有手術室嗎？”維蘇問了艾利斯一句。

艾利斯低頭查看地圖：“沒有, 這裏是住院部，沒有手術室，急救室在中間那棟樓。”

“那我們稍微走快一點, 這個出血量五分鐘人就不行了。”說著，維蘇循著空氣中的血腥味開始加速跑起來。

艾利斯不明所以但聽話地跟著跑。

血腥味的來源正巧是艾利斯手機追蹤的目的地——與謝野晶子的所在地。

維蘇推了推門, 沒推動。

[kp：過鎖匠還是力量？]

[維蘇：……過幸運吧, 我看這人精神狀態不行，估計沒鎖門。]

[kp：……]

[kp：有點道理。]

[kp：暗投 ？？]

[kp：維蘇幸運90 1D100=10 極難成功]

[kp：艾利斯幸運70 1D100=60 普通成功]

維蘇擰了擰門把, 驚喜地發現門沒鎖，他推門進去——

年輕的女性倒在血泊中，血腥味與血泊的來源無疑是她脖子上的創口，兇器被攥在她的右手中, 平靜如死蟬。

艾利斯：“……”

維蘇：“……”

[維蘇：沒過sc，還活著。]

維蘇避開血泊, 蹲在與謝野晶子身邊，手放在她完好的脖子部分。

手指下的震動微弱，但依舊代表生命在頑強地苟延殘喘，她還有救。

臉嫩的雇傭兵仰起臉看向艾利斯，真誠發問：“你學過急救嗎？”

艾利斯尷尬地搖頭：“沒有。”

兩個沒點急救的調查員面面相覷。

“我已經開始想念長瀨警官了。”維蘇擼起袖子，準備拼一把。

[kp：維蘇急救30 1D100=78 失敗]

年輕女性臉色慘白，眼皮緊閉，身下的血泊不動聲色地擴散範圍。

維蘇：“……艾利斯，你來試試。”

[kp：艾利斯急救30 1D100=99 大失敗]

[維蘇：……]

[艾利斯：……T~T]

艾利斯顫抖的指尖依存著溫暖的紅色液體，屬於生命體的活力借由他的手徹底崩潰。

[kp：暗投 ？？]

在生命音律敲下最後一個休止符前，金色、耀眼金色的蝴蝶圍著即將成為屍體的女人翩躚飛舞——比奇跡更加不可思議，宛若神跡——女人身上的創口無影無蹤，臉色紅潤，如果不是她身下的血泊以及手術刀上的血跡，維蘇跟艾利斯都要以為之前她瀕死是個錯覺了。

[維蘇：哦草！是神奶！！！]

[kp：與謝野晶子意志70（-30）1D100=17 成功]

從噩夢中驚醒，與謝野表情驚恐，幹澀的眼睛睜大，灰暗的陰雲隨影而至，她恢復意識的瞬間，沒顧得上屋子裏突然多出來的兩個人型擺件，而是捂著耳朵尖叫起來。

“嗚啊啊啊啊！！！”

她似乎遺忘了自己手上還握著手術刀，眼看就要給自己做個無麻醉的開顱手術。

[kp：維蘇敏捷60 1D100=91 失敗]

[kp：艾利斯敏捷50 1D100=50 成功]

維蘇被血泊滑了一跤，不得不用臉跟地面進行親密接觸。

離她最近的艾利斯眼疾手快，他抓住與謝野拿著鋒利手術刀的手臂，在她耳邊不斷安撫，試圖穩定在瘋狂掙紮的女醫生。

“冷靜，冷靜，這裏很安全，沒有人會傷害你，你也不會傷害任何人。”

[kp：暗投 ？？]

[kp：艾利斯精神分析50 1D100=10 極難成功]

[kp：與謝野晶子恢復理智1D3=3]

手術刀掉在血泊，連帶著與謝野對自己的殺意一起落下。

艾利斯見與謝野晶子安靜下來，沒有立刻放開她，而是先撿走了掉在血泊裏的手術刀，然後才松開手：“你，還好嗎？”

“……死不了。”與謝野紅潤的嘴唇試圖勾起，卻無功而返。

[kp：維蘇心理學20 1D100=？？]

[kp：艾利斯心理學40 1D100=？？]

明明是值得高興的話，從與謝野口中說出來仿佛是某種酷刑。

對她而言，活著，仍然在這個世界上呼吸、觀察、聆聽的每一秒都是煎熬，她的形容健康，精神卻在走向無可挽回的腐朽崩壞，一鍵更新的身體狀況無法反饋出她的痛苦，卻仍然能從她的眼神、肢體動作中透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