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18:59。

“Happy Halloween！”

“西洋節日我不喜歡啦！”

“誰管你啊, 不喜歡就別穿成繃帶男的樣子啊笨蛋！哈哈哈哈！”

澀谷街頭，到處都是面目猙獰的南瓜貼紙，歡樂的海洋匯聚在此。

19:00。

以東急百貨、東急東橫店為中心出現了半徑約為400米的“帳”。

只有普通人被鎖在“帳”中, 可進不可出，唯有咒術師包括輔佐監督都可以隨意進出。

手機信號被阻斷, “帳”內只有用原始的方法進行消息傳遞, 無法與外界聯絡，也無法在“帳”內使用電子通訊。

憂郁藍調。

白石敦叮囑養父今天歇業, 待在二樓幫忙通關《I wanna》。

白石晴人捧著遊戲機, 眼睛都在冒星星：“真的嗎, 敦難得地開口拜托我？”

“是，”白石敦點頭，靦腆道, “無論如何我都希望在明天前通關這個遊戲，但我接下來有要緊的事情要做，所以沒有時間。”

“既然被敦拜托了, 那也沒辦法嘛，爸爸死也會通關的！”白石晴人開心得全身冒花花。

白石敦：不, 這個遊戲你死也不會通關的。

“記得戴上耳機, 因為是稍微需要音樂治愈的遊戲。”白石敦提出中肯的建議。

“好啊，敦有什麽推薦~”白石晴人毫無戒心地看著白石敦。

白石敦：“《lost river》《hip》我很推薦。”

[kp：你是真想他死啊, 就這麽不爽占了你幾句便宜嗎？]

[白石敦：不，這是給他鼓勁。]

白石晴人乖巧點頭：“我知道啦！”然後他小跑轉著圈帶遊戲機上樓了。

白石敦：……有點罪惡感。

“喂，貓，看好了, 別讓任何怪物進來這家店，包括人類, 任何人，進來殺無赦。”

紅色貓貓睜開怪異的紅色眼睛。

“nya——”

最後的安全裝置也到位了，晴人這邊可以稍微放下了。

接下來，是羂索的委托，把五條悟叫過來。

白石敦看一眼身後的“帳”，安靜無聲——誰能想到裏面聚集了上百萬的人呢。

可別怪我哦，全部是羂索的錯。

嘛，反正最後你們連詛咒都剩不下。

白石敦安心地轉身，走到信號好的地方，焦急道：“五條老師嗎，是，我是白石，澀谷這裏出事了……”

[kp：暗投 ？？]

白石敦雖然一直難以捉摸，但他對自己父親的上心與重視誰都能看出來——白石敦不會在父親的事上怠慢。

因此，五條悟判斷澀谷確實出事了，而且是直死魔眼無法解決的事件。

“窗還沒有動靜，但輔佐監督我會先派過去，”五條悟頓了頓，補了一句，“別擔心，老師會保護白石的。”

白石敦：……

[白石敦：不妙，良心動了。]

[kp：……你良心完全不痛的嗎？]

[白石敦：動了已經是我盡了最大的努力結果了。]

“在那之前，敦，不要離開晴人君一步，”五條悟的聲音降溫，從手機裏傳出來就跟凍成冰渣一樣，“我希望在監督抵達的時候，能夠看見你在那裏等著，哪裏都沒去。”

白石敦踏出結界的腳步陡然停下。

“只要輔佐監督沒有見到你在憂郁藍調，全咒術界都會通緝你。”五條悟的話嚴肅得不像是在跟學生講，而像是對一個敵人下達最後通牒。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見，五條老師這麽正經地講話。”白石敦被五條悟的發言打了個措手不及，聲音比紙片還要輕，幾近氣音。

[白石敦：這還真是嚇我一跳。]

“我有哪裏暴露了嗎？”撕下乖巧的偽裝，白石敦好奇道，“我幾乎對老師你言聽計從，對伏黑的殺意也好好收斂下了，應該不會有錯才對。”

“裝好學生敦是很厲害，但我這邊開始有更加厲害、更加表裏不一的壞小子。”

五條悟坐在窗口，外面燈火熱鬧卻只為他徒增一片陰影：“呐，為什麽同為同伴的敦要站在裏間跟松本他們的對立面，這對你有什麽好處嗎？”

“不是的，不是要站在大家的對立面，”白石敦嘆了口氣，“我的立場只是父親一個人，跟其他人一厘米關系都沒有。”

“哈哈，真虧你能夠用那麽輕松的語氣說出這麽無情的話，”五條悟轉身直面彩色霓虹燈，眼罩被打上一層薄光，玻璃上倒映出他自己的臉，跟他背後除了自己無人可見的門，“你們調查員都是這樣的嗎？只在意自己特定的一兩個人，其他人的死活都無所謂？是不是太任性了？”

“無所謂，”一直軟乎乎的學生，聲音堅定又冷酷，“老師也是，稍微任性一點的話，你的朋友你的摯友還有你的學生，就都不會死了。”

[kp：暗投 ？？]

[kp：暗投 ？？]

電話傳來忙音，在暗投出結果之前，白石敦先一步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