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時機又在我這邊

站在眾人身後的助六有點著急,當初忠右衛門委托羅什去攪黃李泰國給帶清買船這件事的時候,助六是知情的,也是在場的。

忠右衛門很希望請朝廷的造船訂單,能夠落到日本的幾個造船廠手裏。一來是方便幕府這邊,培養更多的熟練造船工人,二來也是積累造船技術,為幕府將來自己制造鐵甲艦做準備。

賣頭援清不行,可帶清的銀子無辜啊!

這錢我也想掙!

助六到底有些著急,起身想表示些什麽。但是文祥聽說港外大船是法蘭西所造,這身心腦子就全部聚到葛羅身上了。連小小的幕府都能買到這樣的大船,那麽帶清買上幾條這樣的大船,編練一支八旗水師之後,海疆亦有人穩固了哇。

葛羅見有戲,更是和文祥打得火熱。等他回到法國之後,一定會向拿破侖三世諫言,將法蘭西的海軍逐步裁汰換新,改成鐵甲艦。以後木質的軍艦,頂多擔當一些聯絡、交通、哨戒之類無關緊要的任務了。

在水上,開花爆破彈的殺傷力相當的強勁,基本沒有什麽木制船只可以從此之下逃生。留著木質的戰艦在軍中,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必要。把他們都改成運輸船或者武裝商船拍賣了算求,多弄點銀子造鐵甲艦吧。

而造船,據說有個規律,同一個船型的船只,如果能夠一次性制造超過四艘,他的造價就能夠下降25%,有時候甚至更多。

反正法國也是要更新鐵甲艦的,不如就讓清國人出錢造兩條,法國人一起造兩條,又能省錢,又能做對照組。

後續怎麽磋商,會有法國駐清公使布爾布隆繼續和文祥接洽的,葛羅得趕緊回轉法國。根據他在法國的某些線報,他有可能被冊封爵位。另外實際指揮法軍的夏爾·紀堯姆·馬裏·阿波利奈爾·安托萬·庫贊·蒙托邦(Charles Guillaume Marie Appollinaire Antoine Cousin Montauban,comte de Palikao,1796年6月24日-1878年1月8日),甚至連稱號都起好了,就叫做八裏橋伯爵,以紀念法軍在八裏橋的勝利。

三國幹涉還遼的事件到此結束,既然文祥已經擔任了總理各國事務大臣,那麽後續的跟進工作,只需要對接就得了。帶清的訂單到底花落誰家,全憑手段。

助六急匆匆的帶著人馬回轉江戶,俄國人的那些降兵,由英國人負責收容,全都帶去上海,後面俄國人怎麽說,那就不是幕府需要管的事情了。幕府在歐洲已經派駐了使節,會專門致函給聖彼得堡,詢問俄國挑釁的原因。

至於俄國的特使普廷雅,在病床上挨了幾天,到底還是一命嗚呼。

松平齊宣帶領一部分人馬,留在對馬,處置善後事宜。其余的部隊各自歸建,後話不提。

一路跑回江戶,助六把帶清有意向法蘭西訂購新式軍艦的情況,全都給忠右衛門講明了。忠右衛門並沒有急著回答他,而是先命江川英敏把松平齊宣擬定的賞功名單給批了。

打了勝仗,就得賞功。若是沒有獎賞,以後怎麽驅策將士,為幕府作戰啊。我給你賞賜俸祿,你武裝保衛我這個幕府嘛。

等把江川英敏給送走,忠右衛門才單獨和助六坐了下來,商議這件事。

訂單肯定是希望爭取的,但是現在清朝廷開了眼界,見了世面了,恐怕幾百噸的船他們看不上了。起碼得一二千噸的軍艦,清朝廷才能夠有點興趣。

急嗎?很急!

只不過別人急,忠右衛門不是很急。因為別人不知道,英法不知道,幕府自己的官吏不知道,可是忠右衛門知道。

鹹豐病勢沉重矣!

再過兩三個月,鹹豐就得蹬腿。後面的事情不去贅述大夥兒也都知道的,一系列的爭權奪利,包括政變什麽的。

不是說短時間之內,恐怕二三年內,清朝廷本身是不會有什麽進取的能力的。他能夠保持對國內太平軍的作戰就很不錯了,根本就不可能還有空去管其他的事情。

而英法建造鐵甲艦的計劃,早就展開了,甚至連美國都開始設法建造鐵甲艦。往後半個世紀的海軍發展,那是日新月異,基本上幾年就是一代。參與進入了這個競賽之中,就沒有人可以有什麽喘息的時間。

清朝廷自己能夠等,自己會麻木,可是其他外國不會等。到時候駐清的公使們,恐怕一時間還是不能夠理解清朝廷為啥會突然失去所有買船的欲望,甚至見都不見他們一面的。

再者說了,兩三年之後,兩宮太後和恭親王奕訁斤建立的政權穩固了下來,再度開始對外求購西洋兵艦,幕府可就有優勢了。

我有現船!

時機又在我這邊!

等到英法第二輪的鐵甲艦建造出來之後,幕府的甲鐵艦和乙鐵艦就完全落後了,裝甲強度也不行。與其留在手裏面,不如甩賣給帶清。然後拿著帶清的錢,去英國和法國,訂購新船,跟上鐵甲艦的發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