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與五代把臂交

忠右衛門一想還真是,別看前頭法國和俄國,在克裏米亞半島你來我往,互相殺傷了對方數以萬計的兵馬人員。可架不住在民間層面上,法國的資本早早深入了沙俄,沙俄的外資裏面,法資乃是舉足輕重的一環。

日本人在沙俄,那鐵定是寸步難行的。可是法國人去沙俄,那估計就和回了家差不多。到當前這個時間段,沙俄的宮廷還是以說法語為主。貴族們都是講法語的,很多貴族不光是不屑於講俄語,甚至根本就不會俄語。

法國人去和俄國人交際,無障礙啊!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了。”忠右衛門也不矯情,人家法國人願意幫忙,那就省得咱再跑了。

至於法國人到底是懷著什麽樣的目的,抑或是還有幾分壞心思什麽的,忠右衛門早就顧不上了。自古無利不起早,法國人也得在日本落著好處,才願意持續的投資日本嘛。

洋人的錢,不管是借來的,還是他們主動投來的,那花的都燙手。但是因為燙手就不拿來用了?真準備靠大和撫子四十萬下南洋,一齊賣身積攢點錢去積累工業化資金啊?

真要有這麽多女的,忠右衛門只想把她們往蝦夷、樺太和勘察加送。送到了那些地方,才能吸引壯勞力去定居,去開發,去拓展。

勘察加的鯨油漁獲,樺太島的煤炭紙張,蝦夷的金礦海產,哪個不比賣去南洋來的掙錢?

無非就是來錢快慢的差別罷了,下南洋去做南洋妹,那到站第二天就能見著錢,而且只要人還在,見天都來錢。到是投資開發北方諸島,那就是數百萬數千萬的巨額投資,曠日持久的基礎建設。可能十年二十年才能見著些許的回報。

想要徹底變成幕府的財源大項,非得移民數百萬,開發三十年不成。

但兩者最終的好壞,應該是顯而易見的吧。來快錢就和吸了什麽上癮一樣,竭澤而漁。比利用工農剪刀差,直接割農民的韭菜,獲得工業化資金還糟糕。忠右衛門可不希望幕府走上這種爛路,勤修內功為好。

“合作愉快!”羅什笑眯眯的,起身同忠右衛門以及五代友厚握手。

剛剛年輕的五代友厚同羅什的商談,尚算愉快。這小夥子雖然才二十二歲,卻能夠一點兒不落下風的同羅什確定島津家與法國的出資比例,以及持股數額。又強調法國對工廠應該有何等水平的幫助與扶持,就差開口讓法國人幫助鹿兒島藩建立一座技工學校了。

前頭法國逼迫幕府開港神戶,在神戶就準備為幕府建立神戶造船廠和配套的技工學校。全程參與和了解此事的島津忠教很是羨慕,他也很清楚熟練技工的重要性。

制造武器機械,熟練的技工不僅速度快,而且錯誤率低。如果用不大字不識一個的農民去做工人,生產效率會大大降低。

“才助今年多大?”忠右衛門明知故問,純粹是為了和五代友厚搭個話。

“今年二十二歲,校長。”五代友厚當然也知道忠右衛門的身份,答話很快。

硬要論起來,忠右衛門不僅僅是五代友厚的校長,還是他的半個主君呢。愛子已經被島津忠教收為養女了,這可是公開的,宣告天下的。

至於忠右衛門現在和島津忠教應該怎麽論,我管你叫爹,你管我叫哥,咱們各論各得就是。

在日本,收養行為是一種符合封建法度的行為。收養女兒,進而招來的女婿,也是具有繼承權的存在。不提忠右衛門那位從未見過的便宜母親本身就是島津氏出身,單從這一條來說,如果島津氏的近枝突然暴斃了那麽幾位,忠右衛門就是最有繼承資格的繼承人,不是之一。

“年輕有為,不錯不錯。”忠右衛門牽住五代友厚的手臂。

把臂言歡嘛,羅什死活要用自己的大馬車送兩人去火車站,忠右衛門正好想和五代友厚說說話,承他一個情是了。

“校長過譽了,學生自小就聽校長斷案故事,心中幾多向往。”五代友厚到是沒覺得忠右衛門過於熱情了。

有一說一,忠右衛門在江戶大學,那是真的花了大心思的。幕府旗本禦家人子弟,以及諸侯藩國的子弟,忠右衛門一視同仁,盡全力為所有的學生提供良好的教學條件以及食宿。平時學生有困難,也會協力幫助。

是不是真心在辦事,這人眼睛都很明亮的,一言一行都能瞧見。就算下野,忠右衛門都不曾放下江戶大學,這一任校長下了老大功夫。

五代友厚是今年才來的新生,忠右衛門尚未顧及到,可他也從許多薩摩的學生口中聽說過中忠右衛門的事跡。加上他從小就在說書人的故事裏,了解到幕府名判官江戶川的大名,這初始印象就好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