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諸軍愛戴有恩信

松平齊宣有十來天沒有來操場了,倒也不是他小子偷懶,純粹是他又得了一樁公差,被他老哥德川家慶給差遣去京都咯。

垂仁天皇陵被盜!

事情說大吧,未必有很大,事情說小吧,卻也不是很小。所謂的垂仁天皇,是日本自神武天皇後的第十一代天皇,號稱於公元前29年登基,死於公元70年,在位九十九年,大約是崩於纏向宮,時年一百四十歲。

《日本書紀》和《古事記》中都有他的記載,但是有一說一,真實性基本為零,大夥兒聽聽就好,沒在信的。

而且所謂的垂仁天皇陵,實際上應該是日本的古墳時代,留下來的一座大型古墳而已。裏面埋的到底是誰,也根本不知道。

為什麽這種墳墓以前聽不到有盜掘呢,主要是日本的古墳時代,陪葬品基本上都不使用黃金白銀等器物,無非就是陶土木俑,以及麻和絲織物,這在古墳時代的考古發現中也多有證明。論考古價值,那自然不是咱們這些不懂考古的人可以瞎說的,可論在當下的實際價值,那就是等於零。

你要是個黃金俑,那拿去融化了直接就能當錢用,可是陶俑有什麽用,砸碎了都嫌碎片硌腳,根本沒人要。

說句題外話,新政府以後,為了證明什麽狗屁的萬世一系,三千年大和歷史。當時的宮內廳強行將根本無法確認的大量墳墓,確定為某某天皇的陵墓。而且事情辦得非常匆忙,根本就沒有進行任何有效的考證,感覺這個墳頭很大很明顯,那就是你了。

以至於到了二十一世紀,有了新發現,確認了某處才是某某天皇的陵墓之後,宮內廳也堅決不承認。反正我說這是,那就是。你放你娘的狗臭屁,你算個什麽東西。我讓天皇跪什麽狗屁東西當祖宗,那他就要跪,不服你憋著。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一家也有點可憐,給別人家的爹媽祖宗磕頭,還得叫人家爹媽祖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估摸著京都裏面那幫人也知道這個所謂的垂仁天皇陵的真實性十分可慮,而且真要是的話,憑當時的墓葬技術,這裏面的那啥也基本爛的就剩一個牙齒了。陪葬品什麽的也沒啥好偷的,如今通知一聲幕府,發動民夫,重新給那個古墳合攏就是。

頂多就是趁著這個當口,再把上面的封和樹修葺一下,封就那個大墳頭,封土堆。按照葬禮儀制是有高度要求的,難得有機會加一加,也挺好。樹嘛就是種樹咯,這倒沒啥需要再弄的。

不過這個盜墓賊還是要抓的,不管偷沒偷東西,可是理論上他盜掘了天皇的陵墓啊。所以不把他抓回來,大卸八塊、千刀萬剮,怎麽能行呢?

在這一點上面,幕府和宮內是站在一塊兒的。都是封建統治者,對於這種事情的打擊力度,只有更強沒有最強。今兒你敢盜掘陵墓,明兒是不是東照神宮也敢盜了啊。我家東照大權現的死後清凈要是被你打擾了,我還怎麽治國啊。

隔壁帶明的崇禎皇帝,聽說鳳陽的明祖陵為張獻忠盜掘以後,那是立刻輟朝,然後下罪己詔的。他身為統治者的皇統被削弱了,可不得急眼嘛。就算明祖陵裏啥也沒有,就是個空墳包,那也一樣。

反正就是這麽一回事兒……

臨走前松平齊宣估計自己要在京都好兩個月,不把這個盜墓賊捉到怕是不能回來咯。江戶這邊的事情,就都委托忠右衛門照管,反正只要練不死,就往死裏練。時局愈發艱危,幕府需要一支能夠真正作戰的部隊,而不是仰仗所謂的旗本八萬騎。

得了,有您這句話,咱們忠右衛門還能不照辦嗎?

好在最近天氣也不熱了,大夏天已經過去,日頭沒有那麽曬。忠右衛門便跟著一眾士兵,開始學習裝填和射擊。雖然未必要刻苦練習,可是起碼你得懂這玩意兒吧。

總不能將來上了戰場,忠右衛門就拿一把軍配,然後站在士兵後面喊射擊射擊吧。大差不差的親自發一炮,保不齊英米鬼畜還能夠在戰報上寫幕府的指揮官是個很有勇氣的年輕人,親自站在炮台上開炮不是。

咱也上一回《泰晤士報》!

一眾士兵們本身就覺得忠右衛門是個好官兒,現在忠右衛門還願意親自下到連隊,和士兵們“同甘共苦”的學習炮術和槍術,那“白月光”的形象,可不就是愈發的完美了。

江戶川大人又關懷士兵,又親近士兵,還樂意和士兵打成一片,那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官啊!

短短三四個月,忠右衛門就在這支新設立的小小軍隊之中,立下了恩信,得到了士兵的擁護和愛戴。你要說能得士心這件事的性質該怎麽確定,還真不好說。如果將來忠右衛門犯了事,那這就是籠絡軍士,圖謀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