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3頁)

解決完心腹大患,在程家催結婚這件事進行得如火如荼。

三月的時候蔣佩清說波恩小鎮的櫻花很美,顧漸和程希覺走在櫻花盛開的小徑上一定賞心悅目。

四月,老爺子的禦用風水大師登門拜訪,告訴程希覺某天是百年難遇的結婚好日子,在這天結婚保證和和美美一輩子,錯過了這天要等一百年。

五月的端午節,一家人坐遊艇出海吹吹海風,程希覺的書桌多了一摞時尚婚禮雜志。

到了六月則更明目張膽,夫妻倆請程希覺去看話劇,講一個男的不肯求婚,結果最後伴侶跟人跑了的故事。

程希覺一一無動於衷。

直到六個月的叮叮長出第一顆乳牙,能坐起來抱著自己的腳丫子一頓啃,喝奶喝得高興了還會喊:“啵啵”,讓人沒那麽費心的這一天。

程希覺靠在椅子裏,西裝褲下修長有力的雙腿交疊,直勾勾地盯著顧漸,“你還記得答應過我的蜜月吧?”

顧漸剛從健身房出來,一面扯著毛巾擦鬢角汗,一面坐在他大腿上,“嗯?有這件事?”

程希覺勾住他的腰,捏著他下巴晃了晃,“不準裝記性不好。”

“好吧。”

顧漸點頭,懶洋洋地說:“能帶著叮叮麽?”

“誰家度蜜月帶孩子?”程希覺拽過毛巾,包住他汗濕的頭發滾了滾,“就一個月的時間,你答應過,做人不能食言。”

顧漸躬下身,下顎可憐兮兮地支在他肩膀,“在哪兒?能不能不要太遠?”

程希覺忍不住親一口他的鼻尖,“市區的私宅,離婚時你住過幾天。”

“哦?你的淫/窩。”顧漸坐起身子冷淡說。

程希覺發笑,撂了毛巾雙手捧住他的臉,百看不厭地端詳,“除了我之外,只有你去過,怎麽能算淫/窩?”

顧漸低頭看他,嗓子裏輕哼,“我說的不是以前。”

“嗯…確實即將是我的淫/窩。”程希覺自覺地認了這個詞。

市區的私宅清雅秀麗,一水的落地窗映照波瀾江景,清晨能目睹旭日東升,傍晚夕陽余暉染紅大半個客廳,美得像中世紀的油畫。

當程希覺推開門,顧漸松散的笑容凝在唇角,沒有想象中的求婚氣球、蠟燭、芳香馥郁的花卉,香甜的蛋糕。

屋子裏的家具僅剩床和一張沙發,除此之外空蕩蕩的別無他物。

落地窗被水泥墻遮得嚴嚴實實,四周墻塗成沉悶乏味的灰色,頭頂亮著一盞白色的燈,與他的微信頭像一模一樣,他再熟悉不過的場景。

顧漸下意識地向後退,一雙手從身後緊緊地環住他,溫熱有力的懷抱無所不在,程希覺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不要怕,這次有我陪著你。”

“這就是你計劃這麽久要和我補度的蜜月?”顧漸別過臉,眯著眼梢冷冰冰地問。

程希覺扳過他的臉,討好似的親著他的嘴唇,聲音沉抑暗啞,“對不起,我無法回到過去帶你走出那間房子,我唯一能做的是陪你再體驗一次,當你在為音樂感到恐懼之時,那間房屋裏的我會陪著你,你不再是孤單一個人。”

顧漸凝著他的臉看幾秒,聲音不由低幾個度,既是期待又有點不知所措的惶然,“會有用麽?”

“相信我。”程希覺手臂背到身後扣上房門,細碎的吻不間斷落在他臉頰和唇角,“你不該只是我的太太,你還應該做Bane。”

顧漸緊繃的身體驀然松懈,回過身手臂堪堪環住他的脖頸,臉頰深深埋在頸窩裏,放松地小口小口呼吸著,似是迷途的倦鳥找到了故鄉。

“不用擔心會無聊,一個月我們能做很多事情。”程希覺輕輕拍拍他顫抖的脊背。

顧漸向下直勾勾地盯著,煞風景地問:“你去做手術了?”

程希覺擡起他的下巴,讓他的眼睛離開某個部位,“臥室裏有一箱。”

“……門是開的吧?”顧漸頗為認真地問。

程希覺佯裝思考幾秒,同樣認真的表情說:“送餐的時候是開的,但你跑得了麽?”

顧漸松開懷抱,往沙發上躺倒,仰頭望著白晃晃的燈,搭在沙發扶手的小腿松散地晃動,一副任由怎麽欺負都行的樣子。

程希覺躬下腰,手掌撐在他兩頰兩側,湊到耳邊低聲說:“出了這道門,你該考慮要不要和我結婚了。”

“這也太快了吧?”顧漸挑著眉頭問。

程希覺垂下深含融融笑意的眼,“你是不是覺得我吃定你了?”

顧漸睨他一眼,坦然地承認,“不是覺得,本來就是這樣。”

程希覺意猶未盡地親下他柔軟的嘴唇,溫熱的呼吸灑在他耳邊,不疾不徐地說:“是你吃定我了,我這幾個月做夢都想和你結婚,可不能趁著你剛生完叮叮,最需要照顧陪伴的時刻向你求婚,這是乘人之危,不就和我們第一次遇見一樣麽?我們第二次結婚,你是自願的,清醒的,除了愛我之外,不要有任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