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3頁)

一直談到叮叮將來學什麽專業,蔣佩清主張選擇自由,她在常青藤當教授的校友能給叮叮寫推薦信,波士頓的夏天炎熱潮濕,麻省理工不能去,她喜歡地中海氣候,冬暖夏涼待著很舒服,最後選定了斯坦福。

老爺子則希望叮叮子承父業,繼承家族企業,但別像程希覺這種工作狂,只有工作不會享受人生。

蔣冽閑散地插嘴說幾句,叮叮哭得嗓門那麽大,那麽響,一聽就是塊唱歌的好苗子,何況,子承父業該是唱歌。

一家口聊得氣氛高漲,另一邊,顧漸側過頭靠在程希覺肩膀,掌心攥著叮叮的手指頭,像捏泡泡紙一般玩耍。

程希覺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別聽他們說,我們叮叮和你一樣,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顧漸心領神會地點下頭,紮著吊瓶的手從被子裏伸出來,輕輕捏一下程希覺的手腕。

程希覺被他這麽一捏,心口酥酥癢癢的,湊過去親了口他冰涼的額頭。

蔣佩清似的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情,輕輕一擊掌,眉開眼笑地看著他們,“小顧,希覺,你們要補辦一個婚禮吧?”

“說得是……你們離婚又復婚,是得大辦一場,讓圈子裏的人都知道小顧是我們家的人。”老爺子中氣十足地說。

程希覺手臂一伸,攬住顧漸的肩膀,非常淡定地說:“我們沒復婚。”

蔣佩清喜悅地神色一滯,手指在他身上氣憤地點了幾下,“叮叮都出生了,你怎麽不復婚?你就欺負人家小顧無親無故沒人管是吧?”老爺子表情不大好看,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希覺,你讓我太失望了,作為男人的責任心是最重要的。”

蔣冽抱著手臂側身靠在墻上,冷聲冷氣地問:“你們為什麽不復婚?”

程希覺低眼看著顧漸寧靜的側臉,輕描淡寫地說:“因為我沒有求婚。”

“……你不向小顧求婚?你讓叮叮當私生子?”蔣佩清氣得不輕。

第二輪的全家批判程希覺會議即將開啟,顧漸向下躺了躺,靠在程希覺溫實有力的胸口,望著含著奶瓶嘬奶的叮叮,不徐不疾地開口:“不能怪他沒求婚,因為我沒想好。”

暴風雨戛然而止。

老爺子慍怒的神色褪去,幹咳幾聲緩解情緒,話鋒一轉說:“婚姻大事不能著急,你們兩個多多相處磨合,希覺你好好照顧小顧,在事業上多多幫忙,感情是培養出來的。”

蔣佩清恢復了平時溫柔端莊的樣子,輕聲細語地說:“人說婚姻是做墳墓,你們剛離婚沒多久,千萬別著急復婚,先培養感情最重要,再談上幾年戀愛,等叮叮長大了還能給你們婚禮當花童,多有趣……”

“我就知道你不會為他停留。”蔣冽嘴角揚起來,眼底光芒堅定發亮。

程希故作失落地嘆口氣,佯裝酸溜溜地說:“太太,看看這區別對待,我還以為你才是程家的兒子。”

他心裏比誰都高興,甚至覺得做得不夠好,若是顧漸親生父母負責任,早已沖上來譴責他害慘自己家的寶貝,哪能這樣其樂融融地相處。

天色蒙蒙亮起,鬧騰了半晚上的叮叮終於躺在顧漸的懷裏睡著了,夫妻倆拉著蔣冽關上門,病房留給嶄新的一家口相處。

床頭開了一盞橘色的台燈,溫暖的光線傾瀉而下,照著顧漸松散的黑發和眉眼,像鍍上一層淺金色的聖光,程希覺屈身蹲在床邊,手臂壓在床沿上,削直的下顎抵著手臂,目光在顧漸和熟睡的叮叮之間門來回浮動。

顧漸戳下叮叮鼓圓的臉蛋,壓低聲音說:“他看起來沒超聲波圖像裏那麽醜。”

程希覺嗓子無聲地發笑,“像你怎麽可能不好看?”

顧漸湊過去聞聞嬰兒身上焦糖似的甜香味,“他聞起來真好吃,你聞聞看。”

程希覺挽起襯衫的袖子,脫下手腕上腕表和冰冷的袖扣,手掌托到毯子下輕而易舉將叮叮抱入懷裏,低頭仔細聞了聞,“沒你身上的味道好聞。”

顧漸盯著他看,有氣無力,又有點兒懶的語氣問:“讓你一天不說騷話,你是不是得憋死?”

程希覺無辜地看著他,“我說的是實話,你身上味道很純很正,聞了讓人血脈僨張。”

顧漸翻他一眼,哧笑說:“你血壓高。”

“自己把衣領剝開,讓我聞聞你。”程希覺伏低身子湊過去要在他頸窩裏深嗅。

顧漸推一把他的臉,鼻子深呼吸一口氣,“我好像聞到騷味,是不是你身上的?”

確實是有騷味,但不是程希覺身上的。

程希覺手裏突然濕熱一片,襯衫的胸口一坨濕漬,兩個人對視一眼,他把呼呼大睡的叮叮擱在床邊,剝開濕潤的毯子,那小玩意像水槍似的仰射在程希覺整潔的襯衫上。

叮叮真是個好寶寶,一生下來會給爸爸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