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2頁)

顧漸隨手晃蕩酒瓶,“是程總品味好,我沾程總的光了。”

程希覺走進門,顧漸側開身給他讓路,本想順便邁出去回房睡覺,沒想到程希覺進門後把門關上了。

昏暗的廊道逼仄寒冷,程希覺站在更高一階的台階,居高臨下地睨顧漸,本來就比顧漸高半個頭,在這種氛圍下越顯得有種威懾的壓迫感。

顧漸頭背後沒骨頭似得抵在墻上,不慌不忙地半抱起手臂,紅酒瓶懶得拿著,塞進交叉的臂彎裏。

程希覺沉吟幾秒,說:“有件事要和你談談。”

顧漸淡“嗯”一聲,側過臉盯著地板上一片燈光投射。

程希覺盯著他脖頸紅酒流淌深紅色痕跡,痕跡蔓延到睡袍領口/交疊處,沒入陰柔細膩的暗影,“周末去給你訂衣服,然後我們一起去聽場音樂會。”

“好的。”

“你想去聽音樂麽?”

“不想去能拒絕?”

“不行。”

程希覺斬釘截鐵。

顧漸鼻間溢出輕微的笑,從程希覺的角度瞧見他嘴角淺淺的笑渦一起一伏,像湖面上的水花似的忽隱忽現,他說:“程總不怕旁人看出來我們結婚了麽?”

程希覺到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一位朋友的演奏會,不過是一同去捧個場而已。”

當然,最重要的是順便約個會。

顧漸回過頭擡眼看程希覺,非常敷衍地打個哈欠,表示自己困了。

程希覺手指隔空點了下他脖頸上的紅酒漬,一本正經的語氣說:“酒沾到身上了,擦幹凈再睡。”

顧漸坐在沙發扶手上,沒有情緒的臉漠然不動。

程希覺拿出嶄新毛巾,酒櫃的鏡面玻璃倒映出他養眼的身材,擱在大街上能讓人挪不開眼,能讓人口水都流下來,可自從他進來,顧漸都沒正眼看過一眼。

於是,程希覺毫不經意地撚著毛巾,單手輕描淡寫地擦拭顧漸脖頸上的酒漬,低調的香水味順著手腕傳遞到顧漸的呼吸裏。

顧漸眼神漫不經心地飄,仿佛房間裏的地磚都比男人真材實料的肉/體有吸引力。

蜜色的壁燈下,他整個人透著琥珀的矜貴質感,脖頸上青紫色的血脈若隱若現,隨著血液的流淌輕微跳動,冷清禁欲,讓程希覺忍不住很想粗暴啃上去。

但他不能,因為他說了除非顧漸主動求他,否則不會越過線。

程希覺喉結滾動,沙啞著嗓音問:“顧漸,這裏的溫度是不是有點低?”

顧漸目光停在他臉上,閑閑地說:“程總覺得冷,應該是你沒系扣子吧。”

“……”

程希覺向下看了眼,坦然自若地說:“也是。”

然後,他隨手撂了毛巾,故意當著顧漸的面,一顆一顆慢條斯理扣上睡衣扣子。

顧漸無動於衷,和他表現出來的一樣性冷淡。

若不是程希覺切身體會過他另一面,真會以為和個禁欲主義的性冷淡結婚了。

顧漸一手拎起桌上的紅酒瓶,幾步走到酒窖門口,驀然頓住腳步,偏過頭輕笑著說:“程總,晚安。”

你就壞吧。

程希覺哼笑一聲,坐到顧漸方才的位置,掌中緊緊攥住沾著紅酒的毛巾,指腹來回撫摸著紅色的濕漬,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會,他心癢難撓地舉起毛巾,湊到鼻間深嗅了一口。

羅曼尼紅酒的氣息簡直能蠱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