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五零糟糠妻之子25

沃羅別夫剛開始還以為來的是老馮, 有些沒醒酒的他打了個酒嗝,拉著人就想繼續討論昨天沒討論完的話題。

哪知等沃羅別夫看清楚來人,才發現來的根本不是老馮, 一肚子話無處揮灑的沃羅別夫頓時失望不已。

雖然林知言自我介紹說是老馮的學生, 可依舊沒能讓沃羅別夫打起精神。

昨天他跟老馮為了一套工程機械的設計圖爭得面紅耳赤,兩人各有各自的觀點, 因為都無法認同對方的設計理念,吵到半夜還沒結果, 只能暫時休戰。

回到住處後酒癮又上來了的沃羅別夫,愣是喝了整瓶酒精度數極高的白酒, 這才心滿意足的睡去。

也不知是不是酒神眷顧, 第二天醒來後, 沃羅別夫突然靈感爆發,關於那套尚未完成的圖紙, 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於是沃羅別夫早早的來到實驗室, 打算再跟老馮爭論一番,讓他接受自己的設計理念。

哪知他等了半天,老馮竟然放了他鴿子, 這讓沃羅別夫一腔期待頓時落了空。

沃羅別夫看著林知言過於年輕稚嫩的臉龐, 有些郁悶的咕噥了一句俄語方言。

至於自己跟老馮爭論的話題, 他可不覺得有跟個孩子提及的必要,想必他連自己講的是什麽都聽不懂。

沃羅別夫雖然有些郁悶被老馮放了鴿子, 還有些年齡歧視,不過對於林知言的問好,他還是挺給面子的, 跟林知言交談了兩句。

然後沃羅別夫就發現, 這小子在機械設計上還是很有些天賦的, 懂的居然不少。

沃羅別夫雖然是個酒鬼,他機械研究專家的身份卻是毋庸置疑的。

這位很有國際主義精神的達瓦裏希,在發現林知言並非是他以為的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後,當即來了興致,開始跟他認真交談起來。

等老馮終於完成手上的工作,趕到實驗室時,就發現一老一少正對阿美利加前兩年剛研發的數控機床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林知言明顯是數控機床的擁護派,雖然受制於基礎技術方面的制約,數控機床暫時無法得到廣泛的應用和普及,但對後世發展脈絡清楚了解的他深知,只有數控機床才是未來。

而沃羅別夫所在的毛子國最擅長制造傻大黑粗的產品,對精細程度的把控往往不怎麽上心,因此對數控機床的誕生根本就沒太放在心上。

卻不知道再過二三十年,他們為了弄到一套用於精密加工的數控機床,廢了多少心思和力氣。

說到工業母機的制造,前兩年奉天那邊還被北邊國家援建了兩座機床廠。

雖然接收的都是對方老舊落後的工藝,但這兩座機床廠所生產的工業母機,對國內工業建設還是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兩人爭論的話題引起了老馮的興趣,想到自己手上最近沒什麽特別重要的項目,倒是可以趁這段時間組建個數控機床的研究項目組。

工業母機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既然知道了阿美利加有更先進的生產工藝誕生,他們就不能有任何輕忽。

林知言可不知道自己隨口跟沃羅別夫爭論的話題會引起老馮的興趣,不過知道了也只有高興的份兒。

上輩子國內正式開啟對數控機床的研究,還要等到一年多以後,如今提前了這麽久,在這項技術上肯定能更早些縮短跟國外的差距。

下午的時候,林知言作為助手跟隨老馮和沃羅別夫前往首都第一機械廠,查看機械零部件的生產線。

生產車間裏,第一機械廠的工人們揮汗如雨,忙得熱火朝天。

只聽的一陣叮叮當當的敲擊聲此起彼伏,一個個零部件被工人師傅們敲擊塑形,直到打磨到想要的尺寸和形狀,才算完成。

跟後世相比,這個時代的生產環節顯得格外粗放。

半自動化的生產線上,絕大多數零部件後期都要靠著工人的手工打磨。

而對零部件精密度的把控,則全靠工人熟能生巧的經驗,只是這樣打造出來的零部件,往往很容易出現誤差。

看著這番場景,林知言越發覺得機械制造業的自動化生產和精密加工,是多麽緊要。

回到學校後,老馮向上面提交了數控機床的項目申請,在林知言開學後不久,終於得到了批準。

身為老馮的學生和臨時助手,林知言雖然因為學業的關系沒有正式加入該項目組,卻頂了個實習研究員的稱號,三不五時的被老馮拉著參與到研究中。

在跟路小北兌換了數控機床的相關研究資料後,林知言可以說是所有研究員裏對這方面了解最多的,因此他在項目組裏發揮的作用也越來越大,使得研究的進展飛快。

到五五年底,只花了不到半年時間,跟首都機床廠合作的項目組,就成功的在立式銑床的基礎上改裝出了數控銑床。

作為國內的第一台數控機床,它的誕生比歷史上整整提前了將近三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