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著眼前故意挑釁的三人,江惟清有些無奈:按理說他這會兒該為了維持原主人設,沖上前去跟炎昊三人理論一番。

可他實在對這種無意義的吵架不感冒,原主輸了是事實,嘴硬強辯只會讓別人覺得你輸不起。

何況門規雖然規定了不能動手,但誰知道炎昊等人會不會搞小動作?以他這會兒的狀態,鬧起來吃虧的肯定是他……

江惟清正為難,陸師兄就非常“善解人意”地上來拉著他走了:“江師弟別理他們,我們快走。”

江惟清裝作隱忍的樣子,身體卻很誠實地跨出了腳步。

沒想到他讓步了,槐勝和越天暉卻不依不饒,兩人一起上來,堵住了他們離開的通道:“怎麽,姓江的轉性子了,要當縮頭烏龜?不會是上了一次擂台,就被打怕了吧?”

“原來如此,我說他怎麽不吭聲呢。”越天暉故意搖著頭,嘻嘻笑道:“江惟清,我還當你是個有血性的男人,沒想到你也是個窩囊廢、軟腳蝦!”

江惟清看著故意激怒自己的兩人,哪還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麽主意!原主本來就因為擂台輸了憋著一口氣,若是再大庭廣眾對同門出手……就算到時候執法堂不將他逐出宗門,含冤受罰的他也要心魔入體,再無法修煉了。

真毒。

江惟清瞬間想明白這些彎彎繞繞,心裏就更平靜了,只是面上還是要做出捏緊拳頭,憤怒至極的模樣。

炎昊見江惟清還能忍,以為是陸明翰的緣故,他瞄了眼陸明翰緊箍著江惟清的手腕,嗤笑一聲道:“江師弟不是一向看不起廢物嗎,怎麽跟這個注定只能留在外門的家夥混在一起了?別怪師兄沒提醒你,跟這種廢物呆在一起會影響自己運道的,師弟輸了也不必這樣。”

江惟清皺了眉,他們怎麽罵他他都無所謂,但是牽連到陸師兄…這就過分了!

特別是看到陸師兄面露窘迫,十分尷尬地松了手:“我…江師弟,我不是有意的。”

江惟清沖他一笑:“沒關系,我不信他說的那些,陸師兄也別往心裏去。”

轉頭對著炎昊的時候,那笑容裏仿佛又多了點什麽:“我可沒說過看不起誰,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既然一起被分到了外門,論資質應該都差不多。若說陸師兄是廢物,那你我又是什麽?”

“江師弟……”陸明翰有些不敢置信,更多的是感動。

他知道自己資質不行,又喜歡當爛好人,所以幫助同門從沒想過任何回報。可盡管這樣,每次幫了人又被人家反手推開,這滋味也不好受。

他此前怎麽都想不到,看似眼高於頂,脾氣不好的江師弟居然會幫他說話!

江惟清在他手臂上拍了拍,示意他別出聲,自己知道怎麽應付。

“誰跟這廢物差不多,你咒誰呢?老子可不會連築基都……”炎昊及時住了口,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修真者向來深信天道命數,也難怪他之前說什麽運道,也不願意被人和陸明翰相提並論,因為在他心裏,陸明翰就等同於道途崩斷的失敗者。

江惟清仿佛沒看見他黑透的臉色,自顧自地搖著頭:“炎師兄此言差矣,陸師兄只是一時瓶頸,他心地善良,早晚會迎來突破的。但是不修德行的人就不一樣了,特別是嘴德,天道很公平的,你猜突破的時候天雷會不會專門劈他的舌頭?”

“你他娘的說誰不修嘴德!”炎昊惱羞成怒地提起江惟清的衣領,右拳的火焰瞬間燃了起來,若不是越天暉和槐勝阻攔及時,沖動動手的人就要變成他了。

“炎師兄,冷靜點兒!別中了他的激將法!”越天暉和槐勝拼命對著炎昊使眼色。

炎昊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同門,恨恨地松了手,道:“我還不知道江師弟嘴皮子這麽厲害,看來窩在屋子裏的這幾天,沒少練習吧?”

江惟清坦然地笑笑,也沒否認。

就讓他這麽覺得吧,不然以原主一點就燃的性子,他只有吃啞巴虧的份兒。

炎昊打量著他的樣子,不知怎麽冷靜了下來,眼珠轉了轉,改口道:“江師弟也不必這樣,師兄那天只是一時手重沒控制好,絕不是故意用火球將你燒得衣不蔽體,差點光著屁股被人擡回去……話說江師弟現在瞧著挺精神,傷口應該沒事了吧?若是需要療傷丹藥,不妨開口找師兄我要,師兄絕不會吝嗇的。”

他故意提及原主那天的慘狀,又大方地表示自己願意提供療傷丹藥,借此來喚醒大家的記憶,順便羞辱江惟清。

江惟清又不是原主,那些羞辱對他來說跟看電影差不多,他笑眯眯地一臉驚喜:“是嗎,那就太好了!我正愁陸師兄好心送的丹藥沒辦法還呢。既然炎師兄願意負起責任,那現在就給我吧,我好轉交給陸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