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3章 壁畫

只不過這座建築並不是純石頭的,而是利用石頭的柱子和墻壁支撐起木質的大梁建造起來的,屬於環地中海地區一種比較常見的建築建造手段。

好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那個野蠻挖掘的時代已經過去,所以現在的這些考古學者們基本上都選擇慢慢的追索歷史的真相,在復原方面寧缺毋濫,而不是肆意妄為。

“最近有沒有什麽新的發現?”和這一片地區的負責人,一位來自華夏的劉博士握了握手後梁恩詢問到,“我看你們現在挖掘的應該是核心地區。”

“我們發現了一些重要的壁畫,比如說這些。”聽梁恩詢問完之後,劉博士就帶著梁恩往挖掘現場坑邊的那個簡易房走去,同時說道。

“唯一覺得可惜的是,因為時間過程的太久,所以這些壁畫基本上全都變成了一堆殘缺的碎片,我們現在也沒拼出多少來。”

“這很正常,畢竟當年這座古老的宮殿的廢棄和戰爭與地震有關,所以保留下來的完整文物數量不多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梁恩走進了房間的門,然後來到了長桌邊上。現在長桌上擺放著那些挖出來的東西,只不過這些東西看上去都很零散,基本上判斷不出原來是什麽樣子的。

畢竟壁畫的固有問題是它們的脆弱性、不完整性和藝術匿名性,所以在考古發掘工作中遇到壁畫,尤其是壁畫的碎片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好在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是如此,就在整個房間正中的一個桌子上邊放置著一副已經拼的差不多的圖案。

“這些壁畫被發現於克諾索斯宮殿的東翼居住區,一處靠近雙斧大廳的房間,我們把周圍一整片區域稱作王後寢殿。”劉博士指著被拼好的圖案介紹到。

“至少從現在找到這些殘片來看,我們能夠拼湊出一支完整的海豚和另外一只殘破的海豚,而這也倒是符合整個遺跡的裝飾風格。”

可能因為是個島嶼的緣故,所以作為海洋文明的克裏特島文明在很多地方喜歡使用與海洋生物和船只有關的圖案作為裝飾,所以出現海豚圖案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這一片壁畫圖案還是讓梁恩有些驚訝,因為這上邊的海豚圖案這樣他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應該是克裏特文明遺跡中最重要的幾幅壁畫之一米諾斯海豚壁畫。

“那個地方還有沒有其他的壁畫,或者是碎片?”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擺放在桌子上那些東西,梁恩轉過頭向劉博士詢問到。

“還有一些,但實際上已經不多了。”劉博士思考了幾秒後認真的搖了搖頭,“那只是一件很小的房間,所以我們分析裏面的圖畫應該不會太多。”

和另一個世界中被復原出的擁有五條海豚的壁畫不同,這裏的考古學家只確定這個地方的壁畫上只有兩只海豚。

出現這種差異並不是說當年兩個世界在繪制這一幅壁畫時候有差異,而是因為這個地方其實只有這兩只海豚的壁畫而已。

另一個世界之中。讓人印象最為深刻,甚至讓許多人以為是歷史原貌的就是那些在遺跡博物館中意義生輝的壁畫了。

埃文斯用財富換來了這片遺跡,因此他的團隊也能夠在這一大膽的重建工程中擁有相當大的自由,可以隨心所欲的處置這片遺跡。

為了將那些出土後殘損不堪的壁畫復原為他心中繁華的古希臘世界,他雇來了來自瑞士的埃米爾·吉耶隆父子。

這對藝術家父子為留存的壁畫創作了加強版的復制品,通過自己的想象。填補了缺失的部分,一部分被安裝在了名為復原,但其實是新建的的宮殿當中。

因此某些壁畫在修復之後從人物、色彩到圖案上,都有著新藝術派的感覺,這根本就稱不上是修復,而是披著修復外皮的再創作。

比如說那副著名的鬥牛圖以及戴百合花冠的王子畫像都是這樣補充出來的,所以在後人看來自然出現了大量的謬誤。

以那個著名的王子畫像為例,是1905年由愛彌爾·吉耶隆,也就是那對父子中的父親用多個原始碎片(小部分頭、花冠但無臉、部分身軀、一段大腿)拼湊而成。

按照伊文斯本人的記錄來看,這些碎片原來散落各處,極可能分屬不同人物,但是他並沒有把這些東西一一分門別類放好。

在伊文思親自“指導”下,這個東西被不可逆轉的“修復”了:他把後面兩個人物“修復”為黑人,依據僅僅是地上散落的帶黑色的殘片。

但是根據後來者對這些所謂被修復過的壁畫進行了檢查之後,發現這些殘片很可能根本不是同一幅畫上的,只是伊文思腦洞大開的成果。

但是今天這一類問題基本上不可能再出現,隨著歷史學與考古學的發展,人們在修復工作上也有了嶄新的思路,不至於采取那種被證實是錯誤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