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1章 演講(下)

如果說對於線形文字b的前兩篇文章是一個開頭,用於指出一個新的研究方向的話,那麽梁恩的第三篇文章就是開始進行線形文字b的細節性研究。

第三篇論文核心內容是列出元音和輔音,這是翻譯那些拼音文字至關重要的一步,然後做出了一個類似於日語50音圖的表格。

當然這個表格只是一個框架而已,元音和輔音並沒有真正的值。只是給出了這些音節之間的關系。

但這已經是解讀線形文字B的最重要的一步了,真正的破譯只剩下完善這個表格和給這些音節賦值了。

線形文字B破譯的開始古埃及語有一點相似,那就是突破點都是一個有固定發音的名詞,唯一的區別是古埃及語開始是一個人名,而線形文字b的開始是一個地名。

因為類似於地名或者人名這樣的發音比較固定,如果確定那個地名的名稱後就能夠確定一些讀音,然後進一步給梁恩手上的那個音節表進行相對應的賦值工作。

能做到這一點是因為泥板被發現了不止一次,而因為之前克裏特島的發掘,所以梁恩有權去接觸所有這方面的資料。

就在那些泥板之中,他發現一個詞在克裏特島和伯羅奔尼撒半島發現的泥板中很常見,但是在另外一份被稱作皮洛斯文書的泥板中就找不到這個詞。

也因為這一翻譯,梁恩補充了自己的觀點,表示詞頭一樣的詞並不代表全都是動詞的詞形變化,而是衍生詞。

之所以做出這種判斷,是因為如果是動詞的話,沒有道理在一個地方很常用而另一個地方不常用,而那個詞很有可能就是克裏特島上的某個地名。

線形文字壁有一個遠房的親戚是塞浦路斯線形文字,塞浦路斯島和克裏特島都在愛琴海上,兩種文字也很像。

塞浦路斯線形文字書寫的希臘語和腓尼基語有一個雙語石碑在1870年被破譯了,塞浦路斯線形文字比線形文字B要晚1000年,符號也有很多不同。

但僅靠這些聯系,研究者們還是能夠還是大膽的用塞浦路斯線形文字符號來推測克裏特島線形文字中的地名。

梁恩選做突破點的是一個四音節地名,根據之前自己研究後賦音的猜測,第一個音節是a,第三個音節與塞浦路斯線形文字的ni很像。

於是從已知的內容就可以認為這就是克裏特島上的一個地名叫Aminisos[a mi ni so],根據這個就知道了mi和so兩個音節的發音。

這樣一來,n行、m行、s行以及i列和o列就全部知道了。根據這個,梁恩就能夠合理的推測出另一個地名*noso為克諾索斯,也就是發現米諾斯王宮的地方。

這樣這個文字表的k行也就知道了,接下來只要一行或者一列有一個音節被破譯出來,整個一行一列就都能讀了。

這樣一來,線形文字B的破譯就非常容易了,很快各個音節的讀音都知道了,這個時候再去讀那些文書,就會發現很多單詞的發音都跟希臘語類似。

也就是說,線性文字b的確是用於書寫古希臘語,也就是現在歐洲一系列語言最重要也是最基礎的起源。

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哪怕科克大學在考古方面一般,但是仍然跟蹤並研究了方面的內容,所以在這次演講後半部分的自由提問中,大家基本上把問題集中在了這個方面。

在場的學生能問,顯然是看過梁恩之前的論文,不過從論文上看到的東西並不能做到非常的完善,而現場提問正好能夠彌補這方面的不足。

這裏也就體現出梁恩之前把整個流程走了一遍的好處了,這個流程讓他對整個事情有了一種明確的認知,這樣不管底下的學生問什麽問題他都能很快的回答出來。

如果他當時為了圖省事直接簡單的copy的話,可能這個時候出現一些問題答不上來或者某些問題根本就沒有接觸過的狀況,那樣很容易被人認為是抄襲者。

現在情況則和這種情況恰巧相反,因為梁恩能夠做到有問必答且回答的時候非常快的緣故,因此那些學生們之前對梁恩一開始那種隱隱約約的輕視也就消失了。

畢竟這次來的可不光只有普通的本科學生,還有碩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對這個年齡比自己小,同時僅僅只有本科學位的人還是有點輕視的。

不過隨著梁恩今天的演講,他們這種輕視逐漸消失了,因為通過這些問答,他們看出梁恩在這方面的確有著非常不錯的學術水平,甚至某些方面比教授還要強。

除了有關於這方面的學術問題以外,這次演講詢問的最後有幾個年輕的學生還詢問寫了有關於梁恩之前小說寫作的一些問題,比如說問他寫作靈感是從什麽地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