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怎麽了?”

路擇清一臉疑惑,“你不放嗎?”

琴師:“……放。”

“哦。”

路擇清就這麽看著他,江司郁將河燈放進水裏。路擇清一雙眸子亮閃閃地,他忽然找到新的樂趣。

“我幫你啊,我可以推很遠,不會翻。”

琴師:“……謝謝。”

“別客氣,咱倆不是搭档嗎。”

路擇清這個時候倒是和他熟絡起來,他本來覺得琴師性格比較高冷,但現在覺得琴師就是太端著,放不開。

兩人排練了一下午,也勉強算熟識,這根本連小忙都算不上,路擇清只當助力每一個河燈上的夢想。

手指掠過冰冷的湖面,路擇清還順帶幫其他飄到眼前的河燈也推遠了一些。讓河燈順著水流飄到更遠的地方。

“你剛許願了嗎?”路擇清問。

江司郁:“……”

【笑拉了家人們,我以為路擇清不知道是放河燈可以許願,感情他是知道的】

【琴師:終究是錯付】

【我想問問清清,你剛才推河燈的時候給人許願的時間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放完河燈,船已經被搖到舞台旁,兩人走上木板橋被帶去後台的化妝室。

路擇清正在後台化妝,上台表演需要舞台妝效,會比日常妝更濃一些。

“路老師,你的皮膚好好呀。”化妝師的助理忍不住贊了一句。

“害,年輕就是最好的護膚品。”化妝師張口道。

“護膚品能發揮的功效其實很小,日常補個水差不多,要是想皮膚好,日常作息得跟著調,還有就是……”

“是什麽?”助理眨眨眼一臉期待。

“天生麗質。”

“路老師,麻煩閉下眼。”化妝師給路擇清畫完眼影,拿起來眼線筆端詳著路擇清適合的眼線。

“睫毛好長呀,那就不給你貼假睫毛。”

路擇清松了口氣,他當然希望步驟越少越好。他忽然覺得女演員化妝步驟比他多多了,有的一坐好幾個小時,真辛苦。

再看一旁坐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玩手機的搭档琴師,路擇清有幾分羨慕。

戴個面具多好,連妝都不用化。

路擇清收回視線,沒一會眼前多了一杯水,江司郁考慮到他抹了口紅,還貼心的為他準備了吸管。

“謝謝。”

路擇清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原本以為是白開水,沒想到混著淡淡的檸檬香。

琴師應了一聲回到位置上,繼續等路擇清化妝。

“你的古箏學很久了嗎?”路擇清不太懂樂器,他覺得琴師應該是有幾年功底。

“嗯,四年。”琴師應了一聲。

“你彈得很好。”

路擇清和琴師的表演是壓軸,化完妝後他還能在台下看表演。

絲竹聲開場,幾輪表演過去,觀眾們的情緒完全被調動起來。

除了歌舞、絲竹管弦,還有戲曲、劇情式舞蹈等演出。

乘船的觀眾們能近距離感受到舞台呈現的沖擊,一時沉浸在忘乎所以的震撼之中。

“《白蛇傳》太贊了吧!水漫金山的那一幕我太愛了。”喬安然有幾分激動。

幾位嘉賓雙雙組隊乘坐不同的烏篷船,此刻都聚在舞台正中央,表演落幕後倚在窗戶旁聊天。

“遊園會真的好用心。”周杉第一次觀看這種大型線下表演,此刻心情沒比喬安然淡定多少。

“唱黃梅戲的演員好厲害,聲音絕了,我一個不聽戲的都入迷。”

“你們都沒看見擇清嗎?”一直保持沉默的陳明斐忽然問。

喬安然道:“我下午找過他,工作人員和我說他有別的任務。不會也混在這些船裏吧?”

幾人四處張望了下,船只聚在一起,看不見更遠的地方。

鄭錢方道:“晚飯都沒看見他。”

“來了,來了。”

舞台燈光驟然亮起,喬安然興奮起來。

“壓軸來了!”

短暫的琴音響起,沉寂幾秒,絲竹聲響起,古箏清脆的聲音加入了絲竹演奏,帷幕自動揭開。

舞台左前方擺著古箏,琴凳上是一襲紅衣的面具琴師,指節撩起琴弦,一弦一音,勾、托、抹、滑……

曼妙的琴音響起,被夜晚拂過的清風送到觀眾們耳側。

路擇清一襲藍色衣衫從舞台右邊走出來。

他背對著觀眾,手裏握著一把墨藍漸變絲綢扇,手心托著扇骨,微微擡起,袖袍滑落,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臂,燈光下像是籠罩一層月色。

琴音柔和,古樸中帶著韻味,輕快上揚的曲調落下。

路擇清三連翻出場,猶如點水的蜻蜓,身體柔軟輕盈。手中的舞扇紛飛,像一只聽話的藍色蝴蝶。

扇子揚起,如蝶翼震動,舞台上落下嫣紅的花瓣,路擇清的手腕微微用力,舞扇回轉,帶著長長的綢緞向後壓去。

柔軟的身子也隨著舞扇向後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