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不慣著黎曉陽

聞宋並不打算給黎曉陽什麽好臉，雖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對黎曉陽這種連客套的笑都沒有，他就完全這個必要了。

用秦時的話來說，就是對黎曉陽笑，都浪費了他的笑，還不如笑給他的男朋友看。

黎曉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的輕蔑毫不掩飾，他雙手環胸，開口說道：“心情不錯啊，你看起來很得意的樣子。”

“？”聞宋看著他的眼神復雜，更加不能理解了，怎麽他遇到的這些人，就沒一個腦回路是正常的呢？

“我的心情確實不錯，因為工作順利，但是卻不太明白你所說的得意指的是什麽。”聞宋嘆了口氣：“黎曉陽，我只想好好拍戲，沒心思處理那些不明所以的事情。”

黎曉陽冷哼一聲，竟是不說話了，驕傲地來，驕傲地走。

在聞宋眼裏看起來像只公雞，還是只鬥雞。

很快，黎曉陽對聞宋的那些話的回應就來了，他並不表現在言語上，而是在拍戲上。

聞宋能明顯感覺到黎曉陽在有意壓他的戲，試圖讓他接不上戲被導演NG，看出來這點的不只是聞宋，混跡在劇組常年拍戲的工作人員也能看出這點，只是導演沒發話說什麽，他們也只能當做是不知道。

一場戲拍攝完畢，休息間隙，黎曉陽看過來的眼神帶著幾分得意，他好像解氣了似的。

這會聞宋又覺得這孩子有點幼稚了，他都沒發現剛才的拍攝，他都接住了那些壓制他的戲份嗎？

黎曉陽有意拔高聲調地說台詞，每一個眼神都做到了極致的壓迫感，倒是把一個性格霸道外放的刑偵支隊長演繹得很到位，就是有些過分到位了，以至於用力過度看起來有點像兇悍的犯罪分子。

對比下來，聞宋在處理剛才那幾段戲的時候反而很鎮定，無論黎曉陽飾演的趙靖楓有多咄咄逼人，他都是淡定且從容的，看客也能看出他對趙靖楓的不在意，即便趙靖楓是他在警隊地頂頭上司，這些情緒處理，聞宋處理得很到位，十分貼合沈虞這個角色的性格。

“沈虞！你會不會太自作主張了？如果你判斷錯誤，同時減掉兩根引線，炸彈爆炸了怎麽辦？全公交車的人都會死！”趙靖楓厲聲說著，同時兩只手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發出比吵架還大的聲音。

面對黎曉陽帶來的疾風驟雨，沈虞仍是穩如泰山地坐在他的辦公桌前，他擡眸看向站在桌前的趙靖楓，不緊不慢地開口：“可是我沒有判斷錯誤，剪掉兩根引線是對的。”

“那你當時也是在拿一車人的性命冒險，我們完全可以等排爆隊過來，那樣更保險，你有服從過上級的命令嗎？！”趙靖楓開口就是滿滿的火氣。

沈虞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眼神似有些無奈，他輕嘆了口氣，耐心開口，像是給獅子順毛。

“趙隊，周樹宇一直都在混淆視聽，他說的話都在有意地帶著我們的思維走，他言語中一直在強調只有剪掉其中一根引線才能阻止爆炸，他在局限我們的思維，他是個已經窮途末路的瘋子，在他的眼神和舉止裏我看不出他有一點求生意志，他就是想讓我們隨便剪一根引線，所有人給他陪葬，只有跳出他給我們只制定的思維，才能破局。兩根引線，是他不想讓我們找到的活路。”

“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趙隊你應該相信一個心理醫生的判斷，而且……”

沈虞頓了頓，忽而勾起唇角，輕聲說道：“如果我判斷錯誤，離炸彈最近的我和周樹宇會第一個被炸死，運氣不好或許也會牽連到趙隊你一起，但死亡就是結束，所以判斷錯誤你也指責不了我什麽，而現在的結果是我判斷正確，你更沒有必要指責我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算是趙隊你的救命恩人啊。”

在沈虞臉上看到笑容並不奇怪，但此刻這種笑卻蠱人得很，沒有他平時常對人的溫和客套，而是有些瘋狂，並不溫和，他隱隱露出了溫和表象下的真實——瘋魔。

趙靖楓看著沈虞，一時愣怔住了，該說的話，也卡在了喉頭。

“卡！”

李想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聞宋迅速收拾好情緒，脫離沈虞的世界，朝李想看去，眼神詢問剛才的戲是否過了。

可辦公桌對面的黎曉陽卻還沒回過神來，眼神恍惚，明顯沒出戲的樣子。

李想看了黎曉陽一眼，眉頭微皺：“文宋的剛才那段戲過了，黎曉陽的鏡頭重來，黎曉陽，注意一下你的情緒，你生氣，但是還沒有生氣到要吃人的程度，表情管理也收著點！這段戲你沒有文宋處理得好。”

黎曉陽此時已經回了神，聽著李想說的話，臉色有些難看，又恰好看見對面的聞宋微微笑著的樣子，心裏的火氣頓時像是疊buff那樣蹭蹭蹭地往上多漲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