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我會把他們全部撕碎

原本在莫得利斯的眼中，李凡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是克蘇爾降臨現實的容器和載體而已。

只是當他和克蘇爾一起釋放出自己的力量，深淵的氣息在現實中擴散開來之後，沾染到深淵氣息的李凡，在黑霧之中就會偶爾顯現出鎮獄之主的形態。

起碼在這些深淵生物的眼中是這樣的。

當受到尤利的精神力波動所吸引，莫得利斯向下看的時候，立刻看到了讓他魂飛魄散的一幕。

一個頭戴黑火冠冕的蒼白鬼魅，正站在那裏，一臉淡然地看著黑霧之中的他！

那蒼白的皮膚，全身血紅色的紋路，黑色而空洞的巨大的詭異純黑眼睛，頭頂的雙角，以及那燃燒著黑火的冠冕，還有那似乎永遠掛在嘴邊的詭異微笑，無一不讓瘋蛆瞬間回憶起那個恐怖的存在。

鎮獄之主！

身為淵獸之中極少數擁有高度智慧的存在，莫得利斯依然記得在不知道多少歲月之前，曾經對那個蒼白鬼魅的一瞥。

當時他還在深淵的一處汙垢之地蠕動掙紮，只為在強大的淵獸口中活下來，尋找下一餐的食物。

而就在那時，他看到了深淵的天空中仿佛有一顆星辰掠過，隨後一個巨大的陰影轟然撞擊在不遠處的地面上。

當時那墜落下來的東西，散發著令人恐懼的氣息，那是一個身形巨大的至尊主宰！

那原本是他這種淵獸根本不可能接觸到的存在，卻在那一天遇見。

就在莫得利斯頂禮膜拜的時候才發現，這名深淵主宰竟然已經死了。

隨後這深淵主宰碩大的頭顱猛然炸開一個孔洞，一個頭戴黑火冠冕的蒼白鬼魅，身上一塵不染的從裏面走了出來。

這恐怖的存在甚至根本沒有向周圍看上一眼，就已經瞬間消失。

莫得利斯也正是在此時，才真正明白深淵之中那些真正強者的可怕。

又過了不知道多少歲月，他才知道，那天自己遇到的正是傳說中恐怖的鎮獄之主！

而現在，那令人生不起絲毫反抗之心的蒼白鬼魅就在眼前，莫得利斯只恨自己的身體為什麽不能和真正的蛆蟲一樣大小。

那樣的話，他就能鉆進地面的泥沙之中，而不讓眼前這恐怖的存在發現。

“偉大的獄主冕下，請您垂憐，瘋蛆渴求您的憐憫……”

莫得利斯的身軀此時快速縮小，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像是氣球漏氣一樣，已經縮小到了一個人類大小。

而那些從它的身體之中延伸出去的臍帶，以及那些詭異的肉瘤，同樣像是風幹縮水一樣，變成穗狀的東西，在它的身體表面耷拉著。

克蘇爾的身形此時同樣恢復了普通的模樣，那些黑霧之中的觸手迅速消失，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此時的克蘇爾十分郁悶。

本來面對瘋蛆這種淵獸，對方哪怕再怎麽強大，畢竟和深淵領主之間有著位階的差距，打起來他是穩贏的。

原本還想借機在獄主冕下面前表現表現，現在是徹底沒有這個機會了。

黑霧之中的深淵氣息此時散去，李凡已經徹底恢復了人類的模樣，看著眼前的瘋蛆皺眉道：

“長得太惡心了，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這玩意兒縮小成人類大小之後，比變大的時候還要惡心得多，特別是它身上那些眼睛，密密麻麻，讓人作嘔，看得李凡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聽到這話的瘋蛆如蒙大赦，連忙再次縮小身軀，直接縮小到了一個小狗大小，這才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他的外形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蛆蟲的模樣在縮小的過程中，逐漸變成了一個光滑的橢圓形肉球的模樣，眼睛也只保留了對稱的兩顆，同時還給自己安排了三角形的耳朵、錐形體的鼻子和方形的嘴巴。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隨便捏出來的幾何體堆砌而成的生物。

雖然看著還是怪怪的，起碼比之前的大號蛆蟲的模樣順眼多了。

一旁的尤利眼神之中一片茫然，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才好。

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為什麽……為什麽強大的莫得利斯原本已經準備戰鬥，卻在看到收藏家之後，現出如此恐懼的神色，而且直接對收藏家臣服！？

他心中明白，莫得利斯的臣服，和那個名為克蘇爾的強大深淵領主沒有關系，純是因為看到了收藏家而已。

而且，它看到的顯然並不是收藏家正常的模樣，而是他的另一個模樣！

尤利瞬間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幻覺”。

同時還發現，那個名為克蘇爾的強大深淵領主，並不是收藏家召喚出來所附庸的存在。

一切都是反過來的，那克蘇爾，是收藏家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