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付臻紅見謝翎戈微紅著耳根, 便知曉他是因他的話而回憶起了在清河縣買燒餅之事。
對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窘迫,顯然對於當日之事印象深刻。
而事實上,那日之事於付臻紅來說, 也同樣是記憶深刻。畢竟他第一次賣燒餅, 就遇到了財大氣粗的謝翎戈,一次性包攬下所以燒餅。
見讓自己動心的男子正盯著自己看,謝翎戈的耳根頓時更紅了,甚至大有一種往臉頰處蔓延的趨勢。
謝翎戈也不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子。
相反, 他在同年齡層的世家公子或者是王孫貴族裏, 除開趙子善和周煜, 其實已經算是較為成熟的那一個了。
但是每每在潘金蓮面前,大抵是因為太在乎這個人、太在乎對方對他的看法,所以他大多數時候就無法保持平日裏的冷靜和穩重。
被潘金蓮的視線凝視時,更會產生幾分輕微的緊張和不自在。
付臻紅見謝翎戈不說話, 便繼續說道:“藥鋪是武植負責, 你要買什麽藥,同他講就行。”
謝翎戈下意識點頭:“…噢…好。”
一旁的樓槿難得見謝翎戈這副有些傻愣愣的模樣,沒忍住笑出了聲。
聽到樓槿的笑聲,有些不悅的朝著樓槿投去一個眼神。
對上謝翎戈的視線,樓槿聳了聳肩, 不僅沒有要收斂笑容的意思, 反而笑得更明顯了。
謝翎戈的臉色瞬間一黑。
這樓槿著實是讓人生厭。
一點也沒有其長兄那般溫厚有禮。
這時, 武植低沉冷然的嗓音打破了謝翎戈和樓槿的眼神交鋒:“買何藥?”他問謝翎戈。
謝翎戈隨口一說:“在夜裏能安穩睡眠的。”
謝翎戈這話一剛說出口, 樓槿就走上前,擺出一副關切的樣子:“子逸兄, 這是怎麽了?莫不是因為夜裏思人, 所以才來求安神藥?”
謝翎戈冷笑一聲, “樓槿,你可知你自己現在看起來像什麽?”
樓槿挑眉。
謝翎戈說道:“像一只被染成粉毛的嘴碎公雞。”
樓槿:“你……”
“我什麽我。”謝翎戈直接打斷他,反問了一句:“覺得我說得不對?”
樓槿正欲反駁。
謝翎戈又道:“怎麽,你沒穿粉衫?”
話落,他又緊接著道:“你不是公的?”
不等樓槿開口,他又說:“你不是嘴碎?”
樓槿:“……”所以現在究竟是誰話多嘴碎?!
謝翎戈輕嗤一聲:“我以上說得三點,那一點和你不符合?”
這次換樓槿冷笑了。
正在將藥裝袋的武植,聽著謝翎戈和樓槿的對話,只覺這兩人實在是聒噪又礙眼。他迅速將抓好的藥包好,然後放到台櫃上,言簡意賅的對謝翎戈說道:“兩貫錢。”
謝翎戈一手拿藥一手付錢。
樓槿道:“怎麽,藥都拿了,你還不走?”
謝翎戈提藥的手微微一緊,說道:“我走與不走,與你樓小公子無關。”
樓槿擺手,不打算再問。
他走到武植面前,學著謝翎戈方才的話,說道:“我也開一副能在夜裏安穩睡眠的藥。”
謝翎戈:“……”
武植瞥了他一眼,轉身去開藥了。
在等待的空隙,樓槿單手托腮,手肘撐在台櫃上,非常認真的打量著付臻紅。
在付臻紅因為他的目光而擡眼看他時,他眨了眨眼睫,嘴角一勾,對著付臻紅揚起了一抹微笑。
樓槿的長相和西簡林的長相,有著類似的氣質,都有一種風流臻美之感。不過西簡林的面容整體給人的感覺是雅俊居多,而樓槿則是倜儻張揚居多。
粉色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與他那一雙靈動的桃花眼相輝映,顯得他整個人無不透著調的肆意與多情。
謝翎戈看了一眼含笑的樓槿,隨即又看了一眼潘金蓮,接著又看了一眼含笑的樓槿,如此往復了幾次之後,他才忍住了想將手中的藥糊到樓槿身上的沖動。
樓槿這招蜂引蝶的花蝴蝶,這舞到潘金蓮面前來了!
若不是沒有足夠的立場,謝翎戈是真得想立刻上前,將對著潘金蓮亂放掉的樓槿給隔開。省得汙了潘金蓮的眼睛。
樓槿自然感覺到了來自於謝翎戈的怨氣,不過他對此並不在意。眼下,他更願意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面前這個漂亮夫郎身上。
他微微抿唇,在心裏斟酌了一下語言,出聲問道:“你們是從清河縣來的?”他這句話裏用得是你們,而非是單獨的一個你字。
雖然是在問付臻紅,但是非常巧妙的把武植也算了進來,這樣一來,至少在表面上,不會讓人覺得太刻意。
付臻紅語氣淡淡的回了一聲:“嗯。”
樓槿又道:“冒昧的問一句,你們二人成婚多久了?”
樓槿這話一說完,空氣有一瞬間的沉寂。
這時,包好藥的武植說道:“私人問題,不便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