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付臻紅又道:“既如此, 亂說的這些人,該如何處理?”

武植聞言,掃了一眼這些在聽到他的回答之後, 神情各異賊匪們, 眼神冰冷似出鞘的鋒利刀尖:“自然是都殺了。”

他的語氣低沉,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另這些賊匪們膽戰心驚的話語。

而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 他也確實這麽付之了行動。即便賊匪們很快反應過來後開始紛紛騎馬逃跑,卻終究是慢了一步, 被武植用銀針刺中了身體, 從馬背上墜落,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武植並沒有將他們一擊斃命,他用得這十幾根銀針,針尖上塗著一種他調制的特殊藥劑。可麻痹人的神經和穴位, 讓被針刺中的人就像是被點穴了一般, 不能動彈分毫。

不過這與點穴相比,他的銀針有一個更直觀的區別。

那便是點穴可解穴,且不會危及健康。

而被銀針刺中皮膚的人, 不可解,且銀針上面的毒素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深入中針者的肺腑, 讓他們感覺到一種被千萬只螞蟻啃咬噬心之感。

若只是尋常奪人錢財的匪徒, 武植或許還不會用這種銀針, 但是這些賊匪們, 殺人吃人, 將人侮辱折磨, 理應受到這般懲罰。

就如潘金蓮所言,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武植擡頭看了一眼天空, 晴空萬裏,蔚藍澄澈,半空中偶爾飛來幾只覓食的禿鷹。

武植收回視線,看著這些賊匪道,輕描淡寫的說道:“就看你們是被毒素折磨致死,還是被禿鷹捕獵分食。”

聽到武植的話,這些匪徒們面如死灰,他們想張開嘴試著說話,卻發現連發出字音都變得異常艱難,拼命想要開口,卻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破碎之音。

這種感覺,就像是喉嚨被毒啞了一般。

更讓他們驚恐萬分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想要咬舌自盡都不行。

毒素開始躥向了他們的五臟六腑,有些人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濃烈的驚恐。汗水從他們的身上泛出,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始作俑者,駕著馬車從他們身邊離開。

遠離了這些匪徒之後,空氣中的血腥味也散去了。武植手握韁繩,駕著馬車,目光直視著前方。

而付臻紅,他並沒有坐回到馬車裏,而是坐在馬車外,與武植並排著。

“覺得我殘忍嗎?”武植突然問出了一句。其實他可以用更溫和一點的手段結束那些匪徒的性命,但是他卻選擇了最讓那些匪徒的精神和身體受到雙重折磨的方式。

武植對於自己的做法到不後悔,若是潘金蓮不再,他興許會將事情做得更絕。但不後悔歸不後悔,他到底還是很在意潘金蓮的看法。

付臻紅沒有回答武植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那你覺得我殘忍嗎?”畢竟他的做法與武植的做法相比,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武植搖頭。

付臻紅說道:“你我都差不多,何來誰覺得誰殘忍?”話落,他又道:“更何況,那些匪徒們本就該這樣,被折磨致死,再去地獄贖罪。”

武植聞言,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帶著幾分好奇的說道:“你不問問我為何會那些嗎?”

付臻紅再次反問:“你不也沒問我為什麽會那些嗎?”

武植笑了,心中第一次有了一種強烈的豁然之感。

直到現在武植才真正發現,原來去開以往的偽裝,以真實的性格面對潘金蓮,比他所預想得要好得太多太多。

兩個人的身上都有著各自的秘密。

這麽一對比之後,秘密的本身在對方這個人面前,便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因為只要人在,只要雙方還在相處,那麽秘密就會慢慢被彼此知曉,這一切,不過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想到這,武植眼中的笑意更濃厚了,他看著付臻紅道:“是我把事情想復雜了。”其實現在仔細回想,早在他第一次在趙叔那裏替潘金蓮買成衣的時候。在那個狹窄的小隔間裏,潘金蓮就曾隱晦的表露出了他對於他秘密的不在意。

只是那個時候,對方在言語之間、於無形之中透露出的這種對他的認知,武植沒有意識到。

不過現在,也不算太晚。

武植收回目光,看向前方,路面很平坦,風很輕,天很藍。

武植握著韁繩的手技巧性的用力,馬車便被馬帶動著,加速往前放移動。

此時,距離他們遇到那幫匪徒已經過去有一刻鐘左右了。

方才那些匪徒很明顯只是一部分,最先死的那位為首的男人被其他匪徒稱為二當家,想來他們是還有一位大當家。

在不知道對方還有多少人的情況下,這一路上,他必須要多注意。

由於武植的臉上還帶著面具,付臻紅只能從對方的眼神變化來判斷他的心中所想。雖然付臻紅猜不到武植的情緒變化的具體原因,但是能確定那定然是與他有關。